第1节
�算是醒了。”

  朝夕不甚在意地“嗯”了声。

  绕过房间内摆着的轻奢风沙发,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面几乎和床一般大小的落地镜,落地镜里倒映出随意掀翻在床的丝绸被,房间一角的沙发,红色的行李箱,以及——

  随着她解衣的动作,两条不堪一击的吊带松散,酒红色睡裙瞬间落地。

  女人姣好的胴体瞬时清晰地呈现在镜中。

  她皮肤白的像是被雪揉成似的,头发散落披在胸前,遮挡住女人身上最美好的一寸春色。窗外阳光照射,双腿匀称笔直,泛着莹白的光。

  朝夕弯下腰,在摊开的行李箱里找衣服。

  房间里充斥着江烟的声音,“对不起啊朝夕姐,昨晚我不应该让你喝酒的,我没想到你酒量那么差,竟然是一杯倒。”

  昨晚江烟从行李箱里翻出一瓶红酒,硬拉着朝夕喝,朝夕见她兴致浓,也没推辞,只不过她酒量不好,小口地啄了几口之后便醉了过去。

  宿醉带来的后遗症不多,也不过体现嗓音上,干哑发涩:“没事。”

  朝夕问她:“待会去比利时,你行李拾好了吗?”

  江烟:“拾好了。”

  她似乎想到什么,兴致勃勃道:“我们待会开车过去吗?”

  “嗯。”

  “会穿过沙漠吗?”

  “……”朝夕沉默。

  江烟疑问:“荷兰和比利时之间,没有沙漠吗?”

  “没有。”

  “那为什——”江烟伸手推开了房门,声音戛然而止。

  房间内,朝夕弯着腰穿着连体裤,她背对着,目光所及,只看到她纤秾合度的背,中间有一道细细的脊沟,尘埃跳跃,泛起波澜。

  朝夕似乎也意识到了有人闯入。

  她抬起头来,镜子照出江烟的神情。

  慌忙,失措,双颊绯红。

  江烟手忙脚乱地退出房间,懊恼自责:“我不知道你在穿衣服的。”

  “嗯。”她不在意。

  江烟复又想起方才那一幕,同为女性,她也止不住地脸红。

  脑袋放空,嘴边的话消失在了空气中。

  直到上了去比利时的车,江烟才想起来她当时要说什么:“你不是被叫做无人区玫瑰吗?无人区无人区,不应该是沙漠更贴合吗?”

  ·

  比利时高速服务区用餐区内。

  几个中国人在一堆西方人中间坐着,醒目又惹眼。

  其中一个中国男人自来熟得很,“你们听说过吗,无人区玫瑰?”

  无人区玫瑰。

  传说中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身受重伤的士兵在苟延残喘等待死亡的宣判之际,唯一令他们抱有希望的,便是前线红十字会的护士。

  士兵们将护士比作成玫瑰。

  只为他们绽放的玫瑰。

  流传百年的悲恸故事鲜为人知,无人区玫瑰更为人所知的,是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