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呀,当然是喜欢的,”芝兰笑说,“小姐和小侯爷在一起的时候,笑的多开心呀。我从没见过小姐笑的那么高兴。”

  闻言,阮静漪愣了下,脑海里登时掠过许许多多的画面来——

  远有初初上京时,段准携带美食佳肴、和尚戏子上门拜访,硬生生叫祖母敞开心扉;近有段准与她一起戏弄梁二夫人,二人附和,硬是从二夫人手中得到了一株野山参;再有那殷红艳丽的嫁衣,及温三夫人所赠的孔雀尾发簪;更有球场惊马时,段准将她搂入怀抱的惊鸿一瞥。

  阮静漪怔怔地坐在床上,心底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对段准,是怎样想的?是从未生出爱慕之心,还是不知不觉间,已对他习以为常?

  芝兰吹了灯,屋内又陷入一团漆黑。阮静漪躺回了床上,心却比先前更乱了。这一次,她不仅在头疼着段准的话,更在头疼着自己的想法。

  她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梦中。

  这梦奇奇怪怪的,梦中的她竟然穿上了一身大红嫁衣,从花轿里探出身子来,把手交进了一个身着喜袍的男子手中。那男子紧紧握着她,牵着她向喜堂走去,口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阿漪,两辈子了,我终于没错过了你,把你娶回家了。”

  第49章 . 相邀我们景王府愿付双倍

  阮静漪睡了一晚, 次日再起来,人便冷静多了。

  段准的心意,委实叫昨日的她有些不知所措。一时慌乱,竟生出了逃跑的想法。所幸段准答应了不会为难她, 如此一来, 她的心也渐渐放下了。

  不过, 要说放心, 其实也没有全然放心。她知道段准心仪于她, 可她却探不明白自己的内心。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最难猜的, 原本就是她自己。

  前世她为段齐彦所伤, 今生原本是不想再嫁给旁人的。她总觉得自己像一株烧透了的蜡烛, 已没有残余的热了, 只能在灯盏里做一团灰烬。可段准偏偏要持光而来,叫她再亮一回。这一时半会的, 她也不知该怎么对他。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先这么算了, 走一步, 是一步。

  昨夜闹了一通,芝兰显见是没睡好,眼下青黑一片,看着阮静漪时,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静漪见了,便问:“小丫头在担心什么呢?”

  芝兰一边拿玉梳给她梳头,一边道:“我在担心小姐和小侯爷闹别扭的事呢。”

  阮静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问:“你怎么担心这个?你这是盼着我与小侯爷成亲呢?”

  芝兰说:“那当然了。奴婢最希望的,就是小姐能过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小侯爷和温三夫人多好呀, 一定能让小姐笑口常开。”

  阮静漪微愣一下。她从铜镜里看着芝兰,这个小丫鬟目光纯粹,没有任何的邪念。大概在她眼里,段准是真的好,对阮静漪也好。

  是啊,段准确实是好。出身、长相与权势皆有,满京城的女儿仰慕,为人做事也温和妥当。换做是其他男人,对上了梁月珠这样出身的名门千金,未必肯帮自己说话呢,更何况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留,把整个梁家都得罪了?

  更别提亲自求圣旨赐婚的那些事了,桩桩件件,哪样不好?

  阮静漪皱着眉,伸手拍了拍脸蛋,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她是不是太不识抬举了?段准那么好,她竟然还要犹豫自己到底看不看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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