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头,没作停留,自顾自地往前走:“有事你可以微信找我,不要在这里等。”

  耗费一下午的时间,换来他一句不要等,顾以棠满心颓唐,不知不觉落在严颂身后几步。外面刚下过雨,地上湿漉漉的,路灯下长短身影不断变化。

  他步履匆匆,像是要甩开她这个变态的“跟踪狂。”

  她站了一下午,本就乏累,始终跟不上他的脚步,一个疏忽,人行道上的红灯将她隔在斑马线之后。

  算了吧,她想,既然严颂不愿意见她,她又何必搞得那么难堪。

  顾以棠站在树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还没来得及惆怅,一阵狂风乱舞,不期被树上摇下来的水珠砸了个满头满脸。

  冰凉的树叶从头顶滑落,压在眼睫上,她下意识眨了眨眼,敲!戳眼睛了!

  这下也顾不得脖颈里透心凉的水珠,她忙拂去眼前树叶,锋利叶片刮在眼角,又疼又痒,她忍不住抬手去揉,刺激出的生理泪水冲刷过后,似乎好受了些。

  这样一折腾,裤腿上,袖侧,衣领,无一幸免,基本湿了个透,今天不宜出门,她真是草率了,早知道在家呼呼睡大觉多好。

  眼睛还是很痒,没带纸巾,只有手心没沾上水渍,她摊开手掌准备擦眼,还未碰到,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顾以棠睁着朦胧泪眼一看,竟然是去而复返的严颂。他正低着头,捏着湿巾擦去她眼角的泪珠,细致又温柔。

  委屈在这一瞬间翻了倍,心里又酸又堵:“你怎么回来了?”

  “别哭。”他换了张湿巾,覆在她的眼尾。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严颂紧抿着唇,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忧与心疼。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所有的伪装在这一瞬暴露无遗,如果他不想见她,又为什么回来给她擦眼泪?

  这雨下得好啊,顾以棠想,车是白洗了,人真没白来!

  “我哭……我心里难过忍不住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