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十四 长街寂寂
emsp;“据说不能。所以我还有一件事不太明白,锦奴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她手上并无伤口,毒又似乎不是从她的口中进入的。再说了,她当晚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却在快要离去的时候中毒……按照毒箭木见血封喉的毒性来说,绝对不可能有人在我们面前堂而皇之下毒。所以她究竟是怎么中毒的,什么时候中毒的,我真的还没想透。”

  “但至少,身材相符,手掌特征相符,死法相符,时间相符,应该已经确凿无疑了。”李舒白点头,直接抛开了这个问题,又问,“你所说的第二点呢?”

  黄梓瑕用玉簪在纸上又画了第二个箭头,指向“徐州”二字:“正与王爷之前所料想的一样,此事或许与你在徐州救下的那两个少女,确实有关。”

  “哦?”李舒白这一次真的有了一点惊讶的表情。

  “所以我和陈念娘现在在等一个人进京,只要她一到,本案应该可以迎刃而解了。”

  “什么人?”

  “程雪色——也就是王爷当初在徐州救下的那个程姓少女。我在等她,等她带着一幅画过来。我想,她将是本案最有说服力的证据。”

  她的表情凝重,口气十分确定,已经成竹在胸。

  李舒白坐在净庾堂中,微微抬眼望着面前的黄梓瑕。日光透帘而入,照在她的身上,一瞬间她周身通透明亮,那种光芒仿佛可以照彻世间所有见不得人的污浊黑暗。

  他缓缓地抬头,后仰轻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说:“那就好,希望我在你身上下的赌注,能让我感到满意。”

  “我绝不会让王爷失望的。”毕竟自己家的血案要翻案的话,还落在面前这个人的身上的,所以黄梓瑕立即表忠心。

  可惜她的忠心,李舒白似乎并不在意,只问:“接下来,你准备从何处下手?”

  “从锦奴那边寻找突破吧,趁现在还早,我先去探查一下外教坊锦奴的住处,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准备以什么名义去搜查?”

  黄梓瑕微一沉吟,说:“就说我是某王府的宦官,我家王爷有重要物品交给锦奴,现在过来搜寻。”

  李舒白冷冷地说:“不许把夔王府的令信拿出来。”

  黄梓瑕站起身,向他行礼告退:“放心吧王爷,我只要一说是某王府,大家都会默认为是昭王的。”

  “哼。”李舒白见她已经退出,又问,“不用晚膳了?”

  “不用,再耽搁一会儿,估计回来时得宵禁了。”她说着,想想又回头,说,“为了不动用府上那块令信,我申请办案经费十两银子零二十文。”

  李舒白诧异:“那二十文是干嘛的?”

  “晚上回王府的时候想雇辆车。”

  李舒白以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她:“你怎么穷到这地步?”

  “因为末等宦官杨崇古跟了王爷您之后,身无分文,贫困交加。”她毫无愧色地说。

  “为什么不找景毓去账房预支?”

  “等审批下来,大约需要到下个月吧,到时候我薪俸也到手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李舒白微微挑眉,那张永远处变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无奈与郁闷。他拉开抽屉,将一个荷包取出丢给她。

  “多谢王爷!”黄梓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