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七 血色迷梦
�着一家三口远去,安静而沉默,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淡淡的阴影蒙着她的面容。

  许久,等她回过头,李舒白才缓缓地说:“走吧。”

  前面又是一群人,这回倒是个正经变戏法的了,一男一女夫妻档,男的女的都是一身江湖艺人的风尘和油滑。他们站在人群中,看他们先变了一个鱼龙戏,又来了一个清水变酒的寻常戏码,倒是那个女的,露了一手纸花变鲜花的好戏,虽然手法普通,但最后数十朵鲜花被她抛上天空纷纷落下时,观赏效果确实不错。

  戏法结束,观众散去。那对男女收拾起东西也要离去。黄梓瑕见李舒白一个眼色,只能凑上前去打听:“大哥大姐,你们的戏法实在太厉害了,真叫人叹为观止!”

  那男人笑着还礼,说:“一般一般了,小兄弟喜欢看?”

  “是啊,尤其喜欢看那个……那个纸花变真花。我知道真花肯定是预先藏在袖中的,可纸花是哪儿去了呢?”

  那男人笑道:“这可不能说,这是我们吃饭的家伙。”

  黄梓瑕回头看李舒白,他给她丢了一块银子。她把银子放到那男人的手中,认真地说:“大哥,不瞒您说,我家主人和别人在打赌呢。您知道京中昨天有个传言,说仙游寺内有人袖子一拂,就把鸟笼里的小鸟平白无故变没了吧?”

  男人攥着银子笑逐颜开:“这个事儿我不知道,但变没一只鸟笼里的鸟我倒是绝对有法子。您说话就行。”

  “我家主人有个朋友,硬说这事不可能。我家主人就与他打赌,说三日内必定要将这法术变给他看。这不您看……这办法是不是可以教教我家主人?”

  “这个不过是雕虫小技。”他立即便说,“小鸟是事先训好的,主人一旦示意,鸟儿就会站在鸟笼某一处,那处已经事先做了机关,只要左手一按鸟笼上的一根杆子,那一块机关活动,小鸟就会掉下去了,然后他右边袖子拂过,直接将小鸟兜走就可以了。”

  “哦!原来如此。”黄梓瑕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又向李舒白伸手,李舒白又给她丢了一块银子。她举着银子问:“大哥,既然你这么精通这个机关,那么,你这边肯定有这样的鸟笼和小鸟?”

  “以前还真有。”大哥一见银子,顿时有点郁闷了,“可惜啊,前几日被人买走了。”

  那女的在旁边终于忍不住插嘴说:“我就说嘛,那五两银子当得什么用,那小鸟可是师傅传下来的,训得这么好,就算十两银子卖了也可惜啊。”

  黄梓瑕又问:“可是拿着八哥训么?三天能训得出来不?”

  大哥懊恼地说:“不是八哥,我那可是只白鸟儿,漂亮极了。”

  “唉哟,那实在太可惜了。”黄梓瑕说着,将手中的银子塞给了那个男人,“不知道是哪位买去的,如何可以找他?我想去试试运气,看能否转让给我。”

  “这我可真不知道,对方学了法儿就走了,我连名字都不知道。”

  “那么,长相如何?大哥可还记得么?”

  “嗯……二十来岁的一位少爷,中等偏高一点的个头,长相么,挺好看挺清秀的……对了,额头上有颗朱砂痣!”

  女子在旁添上一句:“朱砂痣就长在额头正中,端端正正,整个人本来就长得好,配上那颗痣啊,就跟画中人似的。”

  往夔王府行去时,两人都没说话。

  黄梓瑕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