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情郎
慵懶。

  她看著他,笑不出來了,上前環住他的腰,抱著,臉兒蹭啊蹭著他的胸膛。

  他輕輕地捧著她的小腦袋,心中又愛又憐。

  衛襲像是真的餓了。

  她有些愣怔,看著面前大口大口地吃著菜肴的他。

  這樣一想,這樣一算,他像是很久都沒吃人肉了。

  午後,烏雲散了,綿延的細雨也了。

  她陪佟欣和佟德曬了被褥,她們便抱著床巾子回浣衣院去洗了。

  來到後院的秋千前,她摸了摸坐板,濕意猶在。

  不自覺的,抬起了右手,光潔無物。

  玉簫鳳說,等衛襲恢復法力,就給她消去靈印。

  然而四年光陰,等到那會,她已經是個二十又五的老姑娘了。

  不知所以,卻想發笑。

  到底是苦澀、無奈,或是其他?

  她不知道。

  就像明明是滿足,卻又貪心,明明是貪心的,卻又覺得滿足了。

  真真是好奇怪。

  來到側室,她輕輕地關上門,怕驚動別人似的,緩緩來到衣櫥前。

  打開櫃門,她看了許久,才伸手去撫摸著那件大紅的嫁衣。

  從幾年前衛襲忙於國事開始,她便思量著要做這身衣裳。

  而這連月來,她也不知不覺地將袖口、襟口,還有前袂,這些最易出錯的部位繡好了花樣後,終於在昨日夜晚,將它們縫合一氣。

  忍不住心中竊喜,她小心翼翼的將紅袍拿了出來,套上。

  伸長手臂,她輕輕地摩挲著袖口的金紋,幾個月,才完成了這麼些啊。

  她笑著歎息,取了下來,又掛回櫃裡。

  不過好在,也還有幾年的時間能讓她慢慢將它做好,不是麼……?

  興許是迷在了製作嫁衣上,這一日她為休沐的衛襲端水時才發現,他書房裡的書冊堆積如山。

  她放下托兒,見衛襲看書看得眉頭緊蹙,也不好打擾,便為他拾了起來。

  雖衛襲教過她一些字,但拼拼湊湊,她也還是不懂,更何況他的書冊來自各國,於她而言,不過墨汁在竹簡上勾畫的痕跡罷了。

  “別亂動。”衛襲忽然出聲,她驚著了,趕緊把書卷放下。

  他歎歎,不隔多久,又歎歎。

  她轉過身,來到他跟前,把茶杯端了出來,笑道,“那我不打擾你了,遲些過來添水。”

  衛襲笑笑,撐頭看她,不語。

  “…怎麼了?”她嘟嘴。

  “你最近在忙些什麼?”他問。

  “啊?……”她心虛的瞪大眼,然後笑道,“沒什麼啊。”

  “還說沒有。”他將書冊推開一邊,對她招手,“以前明明就算無聊,也常陪在我身旁坐一陣子。”

  她應著他的示意,乖乖地坐近他腿上,“見你這麼認真……還不是怕吵著你……”

  他用指頭掃掃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