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心意难辨
��近。

  她一惊,托里的另一只杯子翻倒了。

  “啊!——对不起!——”她赶紧跪下,托里的水被发抖的双手晃得颤颤。

  片刻默然,卫袭笑道,“国君美貌,让杯中之水亦为之倾覆,怎会不美?”

  花子蓉哼了声,躺了下来。

  “我去拾一下,去去就回。”

  “快去快回罢。”花子蓉嗓音显得不悦。

  卫袭起身,走到她跟前,一手拿起了地上溢水的托盘,“倾,跟着。”他小声说道。

  “……喏。”她起身,脖子都压得发酸。

  她一路跟,跟到了侧房。

  他扬起手,屋里那烛火就亮了,打开窗,他将托里的水倒了出去,随后轻轻叹息。

  “……对不起……”她低着头,嗓音似泣。

  他来到她跟前,抬起她的脸笑道,“今日过年,你总说这个,岂不是要说上一整年了?”

  她抬眼看他,问道,“国君今夜……要睡你房里么?……”

  他没做声,只是看她。

  “那他……岂不是也要在这睡上一整年了?……”她鼓起脸。

  他轻笑,捏着她长了些肉的小脸,让她喷出了鼓着的气,“傻子。”

  她心里有些不高兴,头一回扭开了脸,“……不许捏。”

  “不高兴了?”他笑问。

  她别过脸,不想回答。

  卫袭想了想,看了眼一旁空置的床铺,笑道,“把这床铺好,晚些我叫了你,再出来。”

  她此时不想看卫袭一脸没事的笑着,垂着眼,点点头。

  夜,好冷。

  她在这侧房的床上坐着,紧抱双臂。

  心里,也是凉飕飕的,觉得好难受。

  只要一想到花子蓉在卫袭的房里,她就忍不住会想起,花子蓉对花允铭做的那些事。

  胸口闷得透不过气,差点就想哭出来了。

  黯然神伤了许久,外头似乎有些什么骚动,她抬起头,竖起耳朵去听。

  她想看,却又想起了他的话,于是站在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

  “倾,起来伺候。”

  她赶忙拿过外衣披上,走了出门。

  她见到花允铭竟在这,愣住了脚步。

  花允铭见她从侧房里出来,盯着她看了会,然后对卫袭说道,“不必麻烦,马上就走。”

  卫袭笑笑,右手举腹,微微弯身,“深夜叨扰,实属不该,卫袭在此给旻王请罪了。”

  “无碍,国君在哪?”

  “在我房里。”

  “带我去。”花允铭此刻,又看向她。

  她被看得心惊肉跳,赶紧低下头,走到他跟前行了个礼,“旻王,请随奴婢来。”她不惯规矩行事,显得有些生硬。

  卫袭的房,从未如此热闹过,向来就只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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