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
�有正义感,也鬼精鬼精的,平日姚书记想重用,又拿不准,不用心里又怪痒痒的。总的讲,他属“试用阶段”吧。后来听说姚书记在派他来之前还进行了一番谈话,大意是说他很年轻,前程远大,但要头脑清醒,要有立场,在大事大非面前要经受住各种考验和诱惑;乡党委让他做联络工作既是对他的信任,也是考验,希望他能经受住考验,早日加入党组织。同时又严肃指出:乡党委绝不会压抑一棵好苗子,也绝不会培养一棵坏苗子!

  他对联络工作很慎重,对乡里的事情只介绍现象,不评价好坏,但很典型。如财政所,一般乡都三个人,会计、出纳、所长哈的。杏树乡财政所却配置了七个人,除一名所长、五名副所长,剩下一名是助理所长,还是乡里的后备干部。所以当别人问某所长或某副所长都分工做哪些具体工作时,别的单位总要说我分管企财呀、行财呀什么的,这里的人却要说,我和某所长还有某副所长或者什么什么的共同分管什么或什么。在上级部门一再强调要精兵简政,裁减人员的强大压力下,该所只好将五名副所长裁减为三名。裁下的两名又变成了所长顾问或跨世纪后备干部,并上报县里行业主管部门备案,或写成经验材料呈报到主管县长手里,否则所长顾问和跨世纪后备干部就要大闹一场,揭揭老底云云。因为这七名财务人员或应叫所长、副所长或所长顾问……等等,有的是书记夫人,乡长的儿媳,武装部长的小姨子,副书记的干儿媳妇,还有县里某特权局的干闺女等等等等。一句话,哪一个也动不得。这里边我们不得不替姚书记说句公道话,换了任何一位书记,处在这样的历史背景和位置上,对这样棘手的历史问题,我们也只能断定:同样是无能为力的。

  再一个特点是,这里的各科室往往独立作战能力很强(我们弄不清小王此话意思的褒贬),凡他们自己定下的规矩,往往书记也无法改变。如林业部门,比如上边批给一百米木材指标,他们上缴了必要的费用后,当然也要缴给姚书记一定的“费用”(据说姚书记将这些费用都用在了工作上),剩下这一百米木材指标,他们说给谁就给谁,往往姚书记说话也不好使,有时姚书记歪着脖子,苍白着脸,敲着桌子骂娘,也无济于事。小王在解释这些现象时,说姚书记主要是太面善,太重感情了,认了太多不该认的亲成。如七站八所的头头,基本上是他的拜把子弟兄,而各村支部书记、村长甚至治保主任啥的,有三分之二是他的干儿子……

  小王说到这里似乎忘了顾忌,宁长就很高兴,赶紧给他的杯里加上水。

  柳树村的黄书记只是干儿子之一(因上一段里他曾扮演主要角色,为尊重起见,我们未提及此事),有的干儿子比他还大四五岁。有人就开玩笑逗姚书记:凡是儿子,不管“干的”、“稀的”,总不能比爹岁数还大,那叫什么儿子,还不如倒过来叫了。姚书记就说自己的道理:常理讲应该说爹比儿子大,可现在姑爷比老丈人年龄大的还少么?既然姑爷可以比老丈人大,我这些干儿子就不许比干爹大么?弄得对方无言以对。

  这种事情的结果当然好处很多,不然谁认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亲戚干嘛,咋没有认要饭的为干儿子或拜把子兄弟呢?是亲三分像的古训在现今的许多单位和领域不仍然十分有效么?但其副作用也不可小看,个中苦辣酸甜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正因为这诸种关系,各科室的人下去办公时胆子就特别大。如xxx所下去收费,一眼看中了某小卖店主的一台收录机(是儿子出国考察给老人家带回来的),就开始细细地找小卖店的毛病,就是这也不合乎,那也不合乎,最后连店主老头子也不合乎了(说不定身体所患病疾将危及顾客呢)。如果收录机值一千元,他们就下个一千五百或两干元的罚款通知单。为使收录机的所有权尽快转移,他们就很快把同样是拜把子兄弟的派出所杨所长等人叫到现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