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的印子。

  接着是倒水。倒茶叶时就引出了笑话,倒水时那女人更加留心起逛荡的一举一动,于广福也笑眯眯地瞧着逛荡,这就更增加了逛荡的紧张心理。几个人都一声不吭,只有墙上的挂钟前达搞达安闲地响着。逛荡的手还是发抖,手里的水壶也跟着发抖,心里在不停地告诫自己:慢点,慢点,那个一定不能快了……注进杯子里的水流就细若油丝。由于水流太小,又是满壶开水,有一部分就从壶嘴边缘流到逛荡手上。他正满足于这水流的细腻,忽觉手上一阵灼痛,就“嗷”地一声怪叫,赶紧放下水壶,拼命地甩手指头,用嘴去吹。那女人就乐得前仰后合,后来竟捂着肚子笑不出声儿,“啊啊啊啊”像哭似的。于广福嘻嘻嘻地接过水壶,看看逛荡的手并没有烫坏,就把他叫到一边:“你到外边看着点,来人千万别让进屋,就说我不在,我们要谈工作,很秘密,谁也不能进来!你就是听到屋里有啥响动,也不要进来,听懂了吧。”逛荡轻轻地甩着手指,点着头走出去。

  逛荡出屋不久,屋里的说话声就停止了。很快,灯也熄了。逛荡感到奇怪:这工作那个可真是保密,连灯那个都不能点呢;广福这几年也真出息得不善,哪像那个在家里拖着鼻涕的淘小子,竟谈上了那个这样保密的工作;人哪人,真没法看去……突然,屋里传来那女人的叫声:“哎呀,哎呀,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声音又尖又惨,像杀猪一样。逛荡尽管手指隐隐作痛,也不敢怠慢,扭转身赶紧向屋里跑去,刚要推门,又想起刚才于广福的吩咐,“屋里有啥响动也不要进去”,才停下手,可这“叫声”和“响动”那个是不是一个意思呢?他拿不准,就急得直跺脚,广福看着随和,上来驴脾气也是要命呢;要出了人命可就那个……叫声突然停止了,灯也亮了,那女人的笑声又“咯咯咯”地从屋子传出来。逛荡才一块石头落了地,揩一把脸上的汗,也跟着咧咧嘴,没出事就好,那女人八成也是倒水烫了手指吧?

  一会儿于广福就把那女人送走了,他们有说有笑,分手时还互相拥抱了一下,逛荡就想,现在这人多怪,都学起电视里的外国人了。

  一个小时后又来了一个女的,很年轻,长得还有点像个孩子,脸上笑着,却显得勉强,还有些哀愁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刚才那女人的样子。

  于广福又对逛荡说,他们还要谈工作呢,他还得在外边仔细地看着点儿。

  有了第一个女人的经验,逛荡再听到呼叫声就显得漫不经心,甚至感到无聊,谈啥工作呢,叫来叫去,都是那个一个法脉呢。

  第三个女人来得可是晚了。逛荡的脑袋已开始混沌,要是往日,早悄悄地钻进更房里睡下了。这女人可不一般,又高又大,年龄和广福不相上下,和那两个女的一比,可老多了。说话口气也大,往那一坐,于广福亲自给她倒水,还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光耳朵下边两个大环子,逛荡就觉得很不一般,真是太大了,赶上于村小学孩子们荡秋千的那个大铁环子了。说话也很气粗:“大半夜了还不回来,不又上哪个酒店泡小姐去了,传也不回话。我能便宜他了,老王八犊子,美出大鼻涕泡了!”于广福就赶紧陪笑,递烟、点火。

  于广福还说要“谈工作”,让逛荡照样在外边守着。这女人照样传出杀猪般的嚎叫,且时间很长,叫得也最响。逛荡就越发感到奇怪:城里的人真怪,都愿意谈工作;女人更怪,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于广福也真有本事,那个能叫你哭,也能叫你笑呢。

  第十章 酒楼惊艳

  厨师又笑了:“其实你不懂。做小姐也很不容易,这些客人你看着穿得溜光水滑的,说白了山猫野兽的什么玩艺都有。他们请小姐陪酒,给她吃,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