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儿挣了四十戈比,外祖母非常惊奇:“你瞧,我只当是玩儿的,孩子的把

  戏,不料竟卖了这么多钱!薄翱墒腔孤舻锰阋肆四亍薄笆锹穑俊

  在赶集的日子,她总能卖到一卢布或更多些回来,这就更加惊异了:这么一些算不了什

  么的玩意儿,竟能够挣这么多钱!

  “一个女人,一天忙到晚,给人家洗衣服,擦地板,也只挣得二十五戈比,你想想看!

  说来,这个行当不好!把鸟捉来关在笼子里,也不好。阿廖沙,这种买卖,还是别干了吧!”

  可是我很醉心于捕鸟。我觉得它很有趣,而且借此可以独立谋生。除了鸟儿以外,没给

  谁找麻烦。我弄到了一些上等的捕鸟器具,常跟捕鸟的老前辈谈天,得到不少知识。我又常

  常一个人到三十来俄里外的伏尔加河边去,到克斯托夫森林里去捕。那儿作樯桅用的高大松

  树上,栖着交喙鸟,以及精于此道的人所珍爱的一种白头翁。这是一种长尾白毛,非常珍奇

  美丽的鸟儿。

  我常常傍晚出发,整夜在喀山公路上走着,有时被秋雨淋着,跋涉在深深的泥泞中。背

  上背着油布袋子,里面装着捕鸟器和诱鸟笼,一只手拿着一根核桃木的粗大木杖。秋天的黑

  夜,寒冷可怕,很可怕!……公路两旁,立着被雪打坏的老白桦树,在我头上伸出了湿淋淋

  的枝条。向左边山崖底下望去,黑dd的伏尔加河上,浮闪着末班轮船和驳船上的几盏桅

  灯,好象正向无底的深渊沉下去。这些船的蹼轮,在水里啪啪地响着,汽笛呜呜地叫着。

  在生铁一样坚硬的地面上,现出了路边村落的茅舍;一群忿怒的饿狗向脚边冲来;更夫

  敲着梆子慌恐地叫:“那儿是谁?说句夜间不该说的话,是鬼把你弄来的吧?”

  我担心我的捕鸟器具会被没收。每次总带着几个五戈比的铜子,准备送给更夫。有个福

  基纳村的更夫,跟我交了朋友,每次碰到,他总是惊叹:“又是你来了?唉,你这个闲不住

  的夜游神,胆子倒不小!”

  他名字叫尼丰特,是个矮个子,长一头白发,很象圣徒。

  他常常从怀里拿出萝卜、苹果,或是一把豌豆什么的,放在我的手里。

  “唔,送给你,朋友,我留着特地请你的。吃吧。”

  接着,就一直送我走到村外。

  “去吧,上帝保佑你!”

  东方发白的时候,我走到树林里,就把捕鸟具装好,挂起诱鸟笼,在林边躺着,等待太

  阳出来。这时万籁无声,四周的一切都冻结在深深的秋眠中。灰沉沉的雾气里,隐约望见山

  崖下广阔的草常这一片大草场虽然被伏尔加河隔断,但越过了河,还是向外伸展,直伸展到

  渺茫的雾气中。渐渐的,从远处草场尽头的树林后边,悠然升起了白洋洋的太阳;黑色马鬣

  毛般的林子上面,闪烁着光波,展开了一种奇异的,动人心魄的场面:雾从草地上渐渐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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