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部分
。秦家堡雄居关中,是为黑道上绿林好汉的总瓢把子。天山派不甘失去宝座,千方百计要夺回。

  这次,轮到顾家齐这傻小子做天山派的马前卒了。

  她轻轻叹,顾家齐倾身低语道:“阿南还是和从前一样呢,这么爱护哥哥。”

  “我不知该说什么,你总有自己的主意,你总以为自己正确无比,你就和从前一样,蠢得叫人恨不得抽死你。”

  顾家齐轻笑,血染的手掌覆住小妹巴掌大的小脸,遮去她清亮的眸子,道:“可是,阿南舍不得看你哥哥去死,对不对?”

  他说对了,就冲着他那张脸,她都不可能让他蠢死。

  顾家齐继续威诱惑,轻语道:“不管你如何典意奉承,他都不会再相信你。你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在他身上,你永远都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我和你,才是一国的。你不过是他可有可无的一个棋子。阿南,你这样骄傲,怎么能容忍有人轻贱你,践踏你的心意,永远地屈居人下?”

  顾家琪皱起的眉头缓缓展开,目带深意打量眼前的少年,忽而一笑,道:“原来你还不算太笨。”她偏头拈花再笑,“可惜,哥哥,现在没有资格和秦家叫板。”

  “三年。”

  “好。”

  顾家琪古怪地笑着,和这个少年击掌约定,趁其不备,顾家琪屈腿一扫,并连续快攻。

  顾家齐身形微晃,继而摔倒,嘭当重响,溅起一地紫黑的血。

  顾家琪走到屋角,拿起青铜制的烛台,倒握,回身,蹲下,扬手。她实在无法相信这样一个曾经对自己下过杀手的人,她不能放任这样的强大威胁存在,她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所以,她宁愿他先死。

  屋里光线忽然暗了暗,似有乌云遮住月光,秦家幼儿发出嚎啕的哭声。

  顾家琪惊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再看向那张不能忘却的容颜,她其实不愿看见与顾照光有关的任何东西,听见跟他有关的人与事,那会让她再次回忆自己的愚蠢。

  “你看,顾家齐,我们谁都不可能回到从前。”顾家琪反复紧握铜柄,暗示自己,这个人活着,她只有死路一条,却无论如何也砸不下去。

  过往就像个魔咒,牢牢地缠住她,影响她的心志。

  她低骂一句,干脆扔掉了手中的铜柄。

  顾家齐冰瘫面容上,笑容清清冷冷,这时候,他谁也不像,他只像他自己。

  顾家琪深吸一口气,果断地抱起那个稚子,走人。

  “阿南。”

  顾家琪充耳不闻,跳入升降台,木桶顺着山中石道一路下滑。

  数分钟后,她来到山底,推开石门,风雪倒灌。顾家琪缩缩脖子,束缚貂皮裘衣,护着孩子再寻下一个升降梯,穿越十数座雪山,终于来到天山山脉外的小镇。

  秦家堡血骑,还在天山派的雪山冰柱阵里激斗。

  外围,数拨不明势力暗伏,准备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偷袭招。

  顾家琪反穿皮袄,全身弄得邋遢,沾些天山镇民特有的羊s牛粪奶味儿,混在商旅队里,靠着手头一点首饰,南下。

  如今南北都有战事,像她这样用土法伪装的小妇人,很多,厚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