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
�渺,终于陷入了黑暗……

  “……怎么样?”

  “回王爷的话,昭王妃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是因一时急怒攻心,导至心气逆乱,神无所归,故而引起昏厥。稍事休息应无大碍。”

  这人的声音苍老中透着稳健,听起来却很陌生。

  “那怎么都三个时辰了还不醒来?”君怀彦显得有些焦噪,失了平日的冷静。

  “回王爷,王妃昏厥到的确无大碍。只是她脉象沉微,y寒内盛,阳气衰微,四肢厥冷,加之外感寒邪,又心怀愤怒。《素问·y阳应象大论》说:‘暴怒伤y,暴喜伤阳,厥气上逆,脉满去形,喜怒不节,寒暑过度,生乃不固。’”

  “又云:思伤脾而怒伤肝,肝气宜条达舒畅,肝柔则血和,肝郁则气逆。肝失条达,肝气就会横逆。‘肝气横逆,克犯脾土’。所谓‘喜乐无极则伤魄,魄伤则狂,狂者意不存’,故王妃此刻五脏已虚,六腑已竭,血脉已乱,精神已散,疾病已成……”

  我的老天,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一个蒙古大夫?明明就是一场重感冒,再严重也不过是个急性肺炎。他这么洋洋洒洒地长篇大论讲下来,好象我立刻就要去见阎王爷?

  “钱太医,依你之见,竟是不治之症?”君怀彦蓦地不耐地打断他的长篇论述,话锋冷厉如刀:“我不管,若是小雪明晨再不醒来,我要你的脑袋!”

  呃……这人讲不讲理?

  动不动就杀人?

  他当砍头是下地拔萝卜呢?

  我忍不住把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

  君怀彦背对着我,双手负在身后,带着满身的怒气。

  一个年约六旬的白须老者,侧对着我,躬着腰,身子微微颤抖,不停在以袖拭汗——大约是挡不住他的怒意了。

  “是,是!不会的,不会的。”他一迭声地回答,神态畏怯,语无伦次,倒教人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说清点,到底是还是不是?”君怀彦愠怒,沉声低吼。

  这人还真是莫明其妙到极点!

  明明就是他把我惹怒了,气病了。却把这气撒到别人的头上。还装出一副不知道多关心的样子来,可笑!

  正文 玉蕊春

  “是!好在王妃年轻身子素日调养得宜根基稳固这病看似凶险其实只要固本培元再加扶正祛邪之药若能使她静心休养以达益气宁神之功假以时日治愈必非难事!”

  钱太医拭着汗,不敢再拽文,那么长一句话连气也不换竟一口气说了下来。

  呼,我都替他憋得慌!

  得,虽然细节听得不是太明白,但大致搞清楚,他总算把我从死缓给改成有期了。

  “这么说,只要静心调养就行了?”君怀彦放缓了语气,声音里夹了丝不易察觉地轻松,淡淡地道:“如此,有劳钱太医费心了。请!”

  钱太医伏案挥毫,转瞬间洋洋洒洒写了两大张方子,交给君怀彦,慌不择路地走了。

  “喜儿,去照钱太医的方子抓药,煎好了送来。”

  见君怀彦将方子交给喜儿,我慌忙闭上眼睛装睡。

  “小雪。”他立在床边,灼热的视线似乎要穿透我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