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剧情)
��不用涂脂抹粉也光照人,少有的几次短暂的对视,他都清楚地捕捉到那双乌黑的眼睛,像两块光润的乌玦,只有在看向他时才露出尖锐的石锋。

  “那就有劳嫂嫂。”

  他放慢脚步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几步远的距离,那个圆脸侍女寸步不离,试图挡住他窥视的目光。不过是无用功,他比她高出一个头有余,能将那抹身姿看得一览无遗,粗略地比划一下,在他睡过的女人中也是数得上的窈窕。

  真是个绝佳的猎物,他正这么想着,就听见她的声音,“燕公子,是看到什么风景了么?”

  燕回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已走出一丈远,正立在一丛灌木外回头看他。

  他愣了一下,彼时午后冬阳疏离高远地挂在天上,冷清又温暖地在她身上披光戴,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他站在一棵枯树的阴影里,就算伸出手也摸不到一点光。

  “燕公子?”

  她微微侧过头,发髻上的那根步摇也随之一晃。

  他按捺住心底的异样,展颜道,“无事,嫂嫂请继续带路吧。”

  谢溶溶心里纳罕,却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牵扯,小声吩咐银环,“再跟紧点,”迈着细碎的步子遥遥走在前面。

  谢溶溶和敬廷所居的南院是府里最新的一个院子,是她当年嫁过来前重新修缮过的。回字型结构,下人们住在东南角,敬廷的叁位妾侍住在最偏僻的西跨院,等闲不会出来碍眼。主院的卧房连着北边的书房,门庭前栽了两棵高大的梨花树,伸着光秃秃的树杈子张牙舞爪地示威。

  院子里洒扫的侍女小厮看见她进门,身后几步外跟着一个挺拔的天青色身影,走近了才发现来人高鼻金瞳,正是那位府中的座上宾。

  谢溶溶吩咐院里的一位一等婆子去给老夫人传话,说大夫人让她与燕公子详谈事宜,园子里不方便,就来了南院,又说如果二爷找燕公子,不必去停榭小筑,直接回来即可。她声音不高不低,但务必叫每个人都听见她是公事公办。

  燕回在一旁看在眼里,心想,她是真怕和自己有什么牵扯,他仔细回想两人为数不多的交集,也说不清楚是哪次开始让她如此忌惮,难不成是外面的那些传言?

  “燕公子坐,喝茶么?有宫里赏赐的白毫银针,还有云雾和碧螺春。”谢溶溶打发春桃去门外候着,半掩着门也不怕她偷看,屋里只有她,燕回和银环叁人。分坐在圆桌的对面,中间就放着那本待嫁女子花册。

  燕回一踏进门就将室内的布置尽眼底,屋子里有一股好闻的花果香气,即使烧着银丝碳也没有冲淡那清新的味道,她一进屋就解了鹅毛氅,脸蛋被热气一烘浮上两团淡淡的粉。

  他沉下眼睛,没让她看去眼底的深意。

  “云雾就好,有劳嫂嫂。”

  趁着侍女去煮茶的功夫,两人对坐着一言不发,氛围十分地怪异。

  还是谢溶溶先打破沉默,并非她想和他多说什么,实在是这样尴尬的绷着更令她坐如针毡。

  “婆母,大嫂,夫君都嘱咐过我,说是要为燕公子寻一位知冷暖的贴心人,但娶妻纳妾这种事,还是要两情相悦为上佳,所以今日邀燕公子来,是想问问,您自己心里可有个标准?”

  谢溶溶一番话说出了半身汗,两只手拢在袖子里藏在桌下翻来覆去地绞手帕。她不敢抬头去看他,说不清是什么想法,就是不自在,每每与那双金瞳对视都有种被当做猎物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