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
接着解释说,我想说放那个啥的,忽然想到有女士在场。不雅不雅。

  馨说,没事没事,我啥封疆大吏?你曲主任正科级,我副科级。你还想着进步,我能不想?但今天咱们是在我家里,没外人。咱们都放开了说,说点粗话也没啥。王县长,您说是不是?

  没等我张口,老曲抢话说,牛书记,你算是看准了,咱们王县长不是久居人下之人。我学过看相。王县长有福相。将来进不进得中央不好说,但到省里做个三品四品的大员,估计问题不大。

  我说,曲主任,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感觉不到?

  馨往我脸上看,神情特别专注。她说,曲主任,你说的还真是。王县长的眉毛就和一般人的不一样,还有耳朵都快垂到肩膀上了。

  我说,牛书记真夸张,一会我就成类人猿了。好了好了,我酒足饭饱,曲主任,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老曲说,走走,马上就走。说着还不忘喝口已经放凉了的茶。

  馨送我们出了家门,忽然想到了报告,说王县长,您等等,报告报告,我去拿报告。

  馨不说,我还真把报告给忘了。我一直在想,馨答应让我晚上过来。

  离开馨的家,我想的最多的事就是晚上。

  到了县政府院,上了楼,回到我的办公室,我仍然甩不掉“晚上晚上”。我不明白我是怎么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已经是副县长了,是领导了,怎么还像毛头小伙子一样,见个美女就爱上。我责问自己,你了解馨吗?你认识馨才几天?你勾引别人的老婆,不担心自己的前途?你太自信了吧?假如馨后来不跟你妥协,你怎么办?杀了她?想得多了,自己甚至有了一点点后怕的感觉。我坐到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以手支颐,陷于沉思。

  “嘀呤呤嘀呤呤”,直到有电话铃声响起,我才从沉思里梦醒出来。我抓起话筒放到耳边,一个熟悉得像我父亲的声音传过来。他说,王森,你在下边还习惯吗?我说,张书记,我不太习惯这下边的氛围,我还是希望在你身边做事。张副书记生气了,说不要孩子气吗,要善于适应,要善于在新的领域做事,我听你们的张书记说了,你干得不错,有时间到我这来一趟,我有些事要告诉你。说完这些,张副书记又说,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就这样,等见了面再说。我说,我明天就去您那儿,我没有啥事。张副书记说,好,就这样吧。他把电话挂了。放下话筒,我的眼角已经表示出了感动,有泪花子出来了。

  在跟随张副书记当秘书的三年里,张副书记一直像父亲一样关爱我。有时候批评,有时候表扬,还常常在百忙中抽出空闲来,和我谈心。记的有一次,我为他写讲话稿,不小心把标题弄错了一个字。由于时间紧,张副书记没有时间审阅。当他坐到主席台上准备念时,马上就发现了问题,幸好张副书记临场经验丰富,没有使用讲稿,而是采取了脱稿讲话。散会后,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里,说,王森同志,请原谅我今天没有使用你的讲话稿,麻烦你收回去吧。当时我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等把讲话稿拿回去一看,我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秘书是不可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的。犯这样的错误,最后的结果按正常情况就是,领导让你远离他。但是,张副书记没有让我离开。他告诉我,一次致命的错误会使一个人变得严谨,变得成熟,并且要我珍惜这样的机会。我记住了他的话,从此再没有犯过类似的错误。

  明天我要到张副书记那里去,他一定有什么事要安排我。我猜测张副书记要我去他那里的原因:提拔?有可能。他提到了县委的张书记。调回?也有可能。他曾经告诉我,让我到下面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