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二节 回忆(一)
�有我们的儿子。”

  张奎山自始至终也没有等到母亲回来。父亲的生意一直没有起色。欠款数目越来越大,家里值钱的东西不断被抵押出去。。。。。。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父亲做了他最拿手的红烧鱼,笑呵呵的与自己吃完了晚餐。在小男孩的心目当中,这应该是幸福未来的最具体表现。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将自己搂在怀中熟睡的父亲,已经变成冰冷僵硬的尸体。

  遗产,只有六万八千多元联邦标准货币。这是父亲倾其所有,想尽一切办法为他留下的最后资源。这些钱显然不够公民身份的储备金。但是,在遗书里。父亲说的已经足够清楚:“去找你的母亲,她答应过,会帮助我们。至少。。。。。。她会救你。”

  张奎山已经无法找到那个女人。她虽然没有像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却与自己之间隔着厚厚的高墙大院。出于对小男孩的怜悯,看门人连续通报了好几次。结果,却是被女主人当场解雇,像狗一样撵了出来。

  张奎山非常惶恐。

  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抛弃父亲?抛弃自己?

  她曾经亲吻过自己的额头。流着眼泪说一定会回来。可是。。。。。。透过高大冰冷的钢制门框,他看到了那个女人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还有被她抱在怀里。一个最多只有两岁大小,穿着崭新衣服的婴儿。

  张奎山不知道什么是工业平民,他只知道自己即将被人口普查总署带走,乘坐飞船前往另外一个世界。那里充满饥饿和冰冷,痛苦与死亡。

  他开始逃脱躲避,开始接触到全新的黑暗世界————他惊讶地发现,在文明与繁华的背后,还有潜藏在城市范围之外的贫民窟。那里,有着很多与自己相同遭遇的人。留存在记忆当中永远的画面,是发霉的面包,带有蛆虫的腐肉,从死人身上切割下来,架在火上烧烤的肢体,以及被当做玩具培养,用来换取金钱的女人。。。。。。

  那里不存在道德,也没有所谓的法律。

  张奎山也许不是天生的恶人,但他的成长,生存的环境,彻底改变了他的本性。

  地下世界,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作为逃亡的外来者,张奎山很不幸的一个叫做“独眼”的老头抓住,以三千联邦标准货币的价钱,卖给地下/妓/院,成为一名娈童。

  他已经记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光顾过自己。很幸运,他没有被那些变态的客人活活玩死,充其量只是肛门和口腔体积变得很大。相比之下,那些被客人用各种辅助工具弄死的孩童,就是发生在身边,用血和肉随时提醒他,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罪恶的活例。

  在那里,张奎山整整呆到了二十七岁。由于身材健壮,长相也算得上英俊,他被老板选拔成为夜总会的招牌/舞/男,开始接触到一些身份高贵,家庭生活却算不上幸福的女人。

  有很多男人都会被女人保养。在他看来,这其实算不上羞耻。和“小白脸”三个字相比,能够活着,总比死了的好。

  张奎山很聪明,满足客人需要的同时,他也在悄悄寻找改变自己处境和命运的机会。他对每一个客人都很亲切,除了身体上的满足,语言上的诱惑也必不可少。。。。。。终于,三十岁那年,他接待了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人。旁敲侧击打探到对方家庭情报之后,他很有耐心地慢慢开始劝说,让女人对丈夫产生怨恨,甚至是杀意。

  在一个张奎山认为最为恰当的夜晚,他悄悄拨开女客人的电话,接通了他早已熟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