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部分
��切与以前或以后的任何一天没有区别,我依旧是端庄华贵的皇贵妃,不再是为一个妙音娘子之死而惊梦慌乱的甄嬛。

  太y清波烟水茫茫,乱红如雨,我在依稀的怔忡间,早已不记来时路。

  时光如一匹上好的绸缎,染着紫奥城幽深的光影与艳丽的姿容。交错出纷繁夺目的光泽,日复一日徐徐展开,半年后玄凌伤势逐渐恢复,直视他受伤后健康大不如前,难免生了懈怠之意:又因宫中连连损了好几位妃嫔,选秀之事隆而重之,选入宫中的年轻宫嫔如雨后鲜亮的花朵一丛一丛在他面前盛开,眩了他的眼,他的心,他的精力也逐渐衰退下来。一应政事奏折,皆有我先过目,再挑出要紧的读与他听。朝政之事我已烂熟于心,却仍事无巨细问他意思,知道他自己也觉得厌烦,只叫我自己相宜处置。更甚者,在他御体不适的日子,立于御座垂帘之后,替他细听朝臣奏谏,再在适当时转述与他听。

  时光弹指一挥,已到了干元三十年,因着他的体衰,朝中立太子的呼声此起彼伏,愈演愈烈。

  此时紫奥城中,唯有我位分最尊,因而借子凭母贵之说请立赵王予涵之声最高,此外,亦有不少老臣以为主少国疑,提议立长,以皇长子为太子。朝中,顿时分为两派,争执不休。主张立贵者以为齐王平庸,且齐王妃出身不高,不可母仪天下;立长者则认为主少而母壮,皇贵妃一旦借此成为太后,必然把持朝政,牝j司晨,且皇贵妃曾被废除离宫,其子不可说子凭母贵。

  立太子之事纷争连续年余,玄凌亦不堪烦扰。然而他身体日衰,国本之事必须尽快有定夺,才能安稳国中人心。

  这一日,他依旧命我立于御座珠帘之后,沉默倾听。

  烨烨朝堂之上,百官肃立如泥胎木偶,唯有司空苏遂信眉发皆张,面色赤红,臣以为主少而母壮,比如吕后、武氏一流祸害朝纲,且皇贵妃甄氏本非善类,否则何以被废黜离宫?

  玄凌挥一挥收,道:朕已说过,皇贵妃氏离宫祈福,祝祷国运,并非废黜。

  司空毫不退让,国有定例,妃嫔离宫祈福,皇上应当加以尊奉,甄氏却被废黜,显然是她德行有亏!

  玄凌一时语塞,司空仍不放过,扬声道:赵王年幼,皇上若执意立他为太子,请效法汉武帝未雨绸缪!!

  玄凌目露疑惑之色什么未雨绸缪?

  司空道:汉武帝万年预立幼子刘弗陵为太子,又恐弗陵生母勾戈夫人正当壮年,会效仿吕后故事生出人蠡惨祸,更牝j司晨,祸乱朝政,因此借故赐死勾戈夫人,才立弗陵为太子”他上前一步,大声道:“臣以为,汉武帝决断御前,英明过人!

  玄凌一惊,声音已含了怒气你要朕赐死皇贵妃?

  司空毫无惧色,大声道:是

  忍无可忍!

  御座之后,我霍然掀开珠帘,款步而出,沉声道:司空在圣驾面前口不择言意欲屠杀后宫,皇上何不扑杀此等不知上下之人,以正朝廷风气!

  众臣见我不觉惊呼出声,玄凌见我出来,不觉蹙眉,朕 不是嘱咐你在帘子后听着便好,朝堂之上你怎能贸然出来?

  司空气的发愣,连连上奏,皇上,皇贵妃换乱朝纲,断断不能相容。

  我含了极有分寸的笑意,端然道:臣妾再不出来,恐怕此身再不得分明了。臣妾也希望国本归正,还望皇上恕罪,也请听臣妾一言。

  玄凌侧身,低声道:你有什么话,回后宫再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