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
它换回母兄。“她把竹简递过去。

  “宝珠,你这就走么?”警长握住她的手,宝珠低着头,轻轻地说:“以后都是咱们相聚的日子了,鸿飞,我告诉你地址,非到万不得已时不要写信……”

  “我们在哪会面呢?”鸿飞问。

  “一个月后,我在河南上蔡县杨晋文刻字店等你。他曾和我义父有交情,江湖上叫他‘铁笔圣手’,又懂得古玩字画。娟姐常去看他。”

  警长将宝珠揽在怀里,轻吻着她的脸说:“珠,这一个月可让我等苦了……你明天再走,好吗?这祝村是不会有人再来了。”

  宝珠深情地望着他,用手慢慢地摸他的面庞,泪眼婆娑地说:“我是你的妻子,该听你的。可娟姐新丧,我也本该守孝几天;母兄又下落不明……鸿飞哥,我的心不好过。我回奉天把弟兄们散了,已经伤了娟姐的心。可我想,要做个贤妻,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得有这样的结局。我心里是一天也不愿离开你的……”说着,眼泪滑落下来。两情缱绻,难舍难分。

  “宝珠,你的眼泪像金子,怎么哭了?”警长轻吻着颗颗晶莹的泪珠,说:“咱们回去吧。”

  宝珠摇着头,说:“我现在就走。鸿飞,咱们早分开一刻钟,就能早见一个时辰啊!”她抱起警长的头,狠命地亲吻起来,然后一推,转身就走。

  东方鸿飞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心情异常沉重。突然,宝珠又转身奔跑过来,跌到警长怀里,扬起脸说:“鸿飞哥,你在胳膀上刺了字,可我身上却没有。你在我肩上咬一口,留下齿痕。要咬出血来,要让我时时能看得到……”

  警长紧紧拥抱着她的腰身,说:“宝珠,我刺字在以明心志,咱俩已结成夫妻,你中有我,我中也有了你,何苦在你的玉体上留下齿痕?”

  “我……我怕,觉得孤单单的。”她双手捂住脸,泪水自指缝淌出来;双肩不住地颤动。

  “有我的枪在,那上有我的名字。”警长握着她沁出一层凉汗的手。宝珠把他的手牵过来,按在胸脯上,说:“你给我写信,写信吧。我们何苦要等一个月?我办完了事就去找你!做你的援手,早早地回到你身旁!”

  “宝珠,没我信告,不能来!”

  宝珠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慢慢地拉开衣袖,又拿起警长的手看着,喃喃地说:“指甲长了,我真想给你剪剪……”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玉臂上,警长像触电般地回缩,但被宝珠有力的手按住,神态庄重得像履行一种高圣的仪式。

  “鸿飞哥,抓紧些。”她慢慢闭上眼睛。激情自警长心壑燃起,手掌烙铁般热起来,五指刚一收拢,宝珠突然用手压住,狠劲儿去攥警长的手指,身子向后一挺挣脱出来。警长惊呼出声:“哎哟,我划破了你的r!”

  宝珠双眼噙笑,说:“你到底给我留下了痕迹。鸿飞哥咱们都有了。”

  “你……”警长慌忙去看她的伤,但被宝珠拦住:“别,不怕的。”她伸臂挽过他的脖颈,在耳畔轻说:“咱们再见时,就结痴了。”

  四片嘴唇紧紧地粘在一起,像永不离分的天地;两颗心在激烈地撞碰,把绵绵不尽的爱交换到彼此的灵魂里……

  ……警长送走了宝珠,怅惘若失地回到祝村,把正房门先锁了,又来到“花烛d房”,见床上枕衾凌乱横陈,余香犹在,神情发痴。他慢慢抽出那块白缎,见上面腥红斑斑,如两三落瑛桃花,他叠好放进贴胸口袋内,慢慢地走出屋。简单收拾后,立刻返回唐山,叔父那里不能不做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