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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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鸿飞膛目结舌了,他头脑轰鸣,才意识到她的衣服。

  亵衣和发带都是蓝色的。蓝得深重和y森。那和服向上一拢,光洁如玉的腿l露出来,现显裤叉的边缘,也是赫目的蓝色,而且菲薄如蝉冀,“你……”东方鸿飞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就是你朝思暮想的蓝色妖姬。”她把脚慢慢地伸过来,脚趾甲染着蔻丹,警长没等她的脚勾着自己,触电般地弹跳起来。

  小房间里荡漾着恐怖的鬼氛。在警长的眼内,整个墙壁都是绽蓝色的狰狞怪脸,那只c花的瓷瓶也迸s着斑驳的磷光。莫名其妙的恐惧并不是因为面前陈列着妖艳、狂荡的女子,是害怕她真的就是蓝色妖姬。吕小娟会武功,曾在万春楼拍过他的肩膀;杀王德兴的人又蒙着面,虽是女子语声,难道就不会是蓝宝珠的姐妹?割范文心脑袋的那夜,谁也难说清吕小娟是否夜宿万春楼了。

  “你不相信?”她掩着笑口。

  东方鸿飞的神情有些木讷,发痴般地摇着头。

  “宋王氏、宋福贵,长禄里的老槐树……”她说着,又偎依上来,见警长惊慌躲闪,讥讽地说,“你义释我哥哥,图得不就是这个吗?

  “在我的心目里,蓝宝珠绝不是你这样的。”东方鸿飞神情凛然,料到她并没有加害之意,压低声音却激昂地说,“如果你真是蓝宝珠,东方某绝不为自己所做过的事后悔。宋福贵无罪理当释放;范文心多行不义毙命昭然;王德兴恶贯满盈不耻人类;地痞赖子只恨嫌多,我身为警长,从此不再追究下去,蓝小姐,这就告辞!”

  “你等等!”吕小娟身子一转,只觉蓝光掠过,早把身体堵在门口。

  “还有什么话要说?”警长蹙起眉。

  “你对我既有恶感,为啥不抓我呢?”

  “恶感没有,因为你没滥杀无辜,厌恶嘛,倒有。”他嘴边挂着鄙夷的冷笑,偏过脸去。

  “你厌恶我啥?”

  “不懂廉耻!”东方鸿飞刚说完,只觉后脑生风,忙侧身躲避,谁知吕小娟身法更矫健,“啪!”地打警长个嘴巴,尽管力量不重,也感到火辣辣地疼痛。

  “我活这么大,谁敢骂我!”

  东方鸿飞有生以来第一次让人打嘴巴,而且被女人打,打得如此牢实,胸腔里早腾起烟火。他捂着脸,见吕小娟满脸怒容,狂荡的春色早已消失,正瞪圆眼睛,柳眉间流露出凶悍的匪气。说:“打得好。我要是喊叫一声,让人来缉拿你,东方鸿飞不算个男子。”

  “你本来就不是男子!”

  她话未尽,东方鸿飞已伸过腿来,起初动作很慢,但到中途,疾如飞蛇,脚尖如蛇芯般直踢对方咽喉。这一招是“燕青拳”的“花子打灯”。北宋时,宋江曾访东京名妓李师师,以图用裙带关系,让徽宗降诏招安。两人深夜密谈,燕青在外守候。这时,偏巧有个更夫走道,见到燕青可疑,就要呐喊,被燕青横踢一脚,踹昏了过去。后来燕青隐居,把这一式也收入自创的拳谱内。明代某朝,有闲君子,演义宋江拜访李师师一节,说鳏夫娼妓于深夜一室,免不得生出情愫,当时燕青在座,唯恐场内尴尬,一脚打灭灯,然后跳窗而去。练拳人就误改为“花子打灯”了。

  吕小娟见来势凶猛,忙侧身,用掌去劈警长的胫骨。嘴里说:“好狠毒!”不料,警长的腿蜗缩,又变成横扫之式,吕小娟见这条腿变化莫测,也不拆解,倒身一滚,和服的下摆被自己的脚压住,人滚过去了,但衣服留在原处,整个身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