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叶念秋一时语塞,头一摇,又问:“那刀是赖不掉的。”

  赵宵九冷笑着说,“这需要东方警长张嘴说话。不过,有句话叫‘借刀杀人’,那‘借刀’、‘夺刀’留字就不足为怪了。若依叶秘书之见,东方鸿飞是蓝匪的内应,那样,亮出自己的刀,不是太蠢了吗?”

  “说得好!”杨按虚晃着肥胖的身躯,坐到椅子上,说,“就是他妈的鸿飞这小子做套儿,把人放了,我也就赏他两耳刮子,撤掉警长给我当副官,只是那姓蓝的娘们儿以后别在本市作案就行。至于范家,难挡。我倒有个法子,提出个外地犯人毙了,抬到范公馆,由他们处置去。要问怎么死的,就说暴起公堂,加害巡警,被失手击毙。”

  “厅长不愧是统领三军的帅才,竟出此良策!”赵霄九说。

  “哈,哈。”杨按虚得意地朗笑起来。

  “但说在此刻此地,就变成下策了。”赵霄九说。

  “嗯?”杨按虚不解其意。

  “自古明君靠得是铮铮谏臣。叶秘书能当面责问析疑,足见禀公不拘私情之豪气。市井中有句话,‘天地如来手,难遮忠臣口’呀!”

  “你也冒穷酸……嗯?”杨按虚品出味儿来,才想起东方与叶不睦,不该面对叶念秋说出刚才的话。问,“赵霄九,叶念秋是我代拆代剪的秘书,你不怕得罪了他?”

  “霄九只想为厅长效力,也只是出自一寸公心。”他满脸正色。

  叶念秋默然无语,只是宽宏大度地微笑,心里却对赵霄九这个“雏‘痛恨。他知道,杨按虚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四姨太虽出身风尘,但喜爱的是诗词书画,极赏识他的书法,他每日陪四姨太打牌,谈诗写字,不愁没有机会收拾赵霄九这崽子,赶出警察厅,不打他的黑枪算是便宜了。

  正骨医生来了。颤巍巍的老先生先对端坐着的杨按虚躬身施礼。杨按虚嘿嘿一笑说:“皇上早跑了,你还‘打千’?”

  老先生也是行家里手,一推一扭,东方鸿飞的腭骨便复位了,即刻能张嘴说话。他吩咐医生在腹位上脘和下脘x之间,用力推拿。趁这工夫,他说:“我被蓝色妖姬暗算了,她从后窗进来,我一回身,就被点了x又摘掉下巴。剥下警装穿在宋福贵身上,用我的匕首‘留言’。我栽了。”

  “你的‘烧j’呢?”杨按虚问。

  “甭提啦!里面要有子弹,我的命说不定就完了。这娘们儿摆弄半天手枪,枪口直对我的脑袋,最后扔在桌上。我这才知道里面没子弹了。”

  “东方兄,你认为蓝匪留下的两张字笺,是否出自一人之手?”叶念秋开始发难。

  “好啦!”东方鸿飞望着大汗淋漓的老医生,微微一笑,伸张着双臂又曲蜷起,跳下床走了几步。他的肚子被推拿得挺舒服,轻轻腹鸣,直想出“虚宫”,但强忍住了。

  杨按虚让人把医生送走,虎着脸说,这里的事不能外传。

  医生回答:他什么也没听见。

  不做任何解释的东方鸿飞,从抽屉里拿出蓝宝珠曾交给门房的信,‘啪“地甩在桌上,说:”叶秘书深研书法,最善做笔体鉴定,请过目。“叶念秋看了足有半支烟的时辰,又对着未曾封过口的信皮思索,说:”确实是出自一人之手,这信可是送来的?“

  “是一个女人交给门房转我的,是不是蓝色妖姬,兄弟不敢妄说。”。“如东方兄所言非虚,那门房和蓝匪……”叶念秋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