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黑色之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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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在教室,他只能通过说话来表达祈求,他只能说,“没事,我去和他说。”

  然后殷延就朝眼镜男走了过去,他站在了眼镜男旁边,缪言只能看见他逆着光的背影。

  天空一点都不蓝了,云也不见,太阳也不见,荒凉惨白的样子似个怨妇,停在屋顶上的麻雀都受不了近距离下的天婆的哀怨,飞到了更低的树枝上。可殷延为什么不畏惧天,他好像离天那么近,又好像遮盖了天?

  缪言不知道殷延说了什么,但是下一秒眼镜男就关上了窗。她真好奇,是什么能够让那个软硬不吃的人低头?

  殷延折返到她身边的座位时步子迈地很大,紧张的心情已然被搬上了台面。

  缪言擦了擦眼泪,再哭是不是就显得她没事找事了?可她就是好伤心,在家也伤心,在学校也伤心。这种毫无缘由的哭泣在高压下的高叁生活里是频繁常见的,但缪言会觉得这多少有点显得做作和没必要。很少有人关心她的感受,那她的脆弱无助就一点都不讨巧。

  她自己都觉得矫情的要命,可殷延怎么和她说,“哭一会也没事的,我替你挡着呢,谁都看不见你。”

  她怎么遇见了殷延呢?他好像可以摸透她每个心思,理解她每个想法,是他的同理心比普通人强吗?比如现在,他没有觉得她小题大做,也没有觉得她莫名其妙。他给予了恰好的关心,也恰好地修补全她心里的围墙,还在墙下种了鲜花。

  她有点分不清是他同理心作祟还是因为他真的理解了她了,又或者,这两者从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不,不哭了,你怎么,让他,关上的?”

  “就,小小的,威胁了一下。”殷延用手比了一个手势,想强调真的是小小的威胁。

  这眼镜男还有把柄在殷延手里?缪言瞬间脑补了好几场画面,比如风流倜傥的王子殷延骑着白马,拿着佩剑云淡风轻地指向跪在地上求饶的眼镜男,他会不屑地说,“你全家的性命都在我手上,你还在傲慢什么?你这个低贱的蝼蚁,还不替王妃把窗关上!”

  这样中二滑稽的画面。

  缪言一下没忍住就笑了出来,殷延不明所以,但笑了是不是就说明她开心点了?

  还是很成功的!殷延翘起了并不存在的尾巴。

  然后他拿起来缪言的作业本,在缪言眼前挥来挥去,缪言问他,“干嘛?”殷延说,“缪言缪言缪言!”

  “在看你呢,干什么?”

  “缪言缪言缪言!”

  “干嘛!”缪言眯上了眼睛,他突然怎么了?

  “重要的事情说叁遍!”

  “缪言缪言缪言!”

  “你看我重复了好几遍!”

  “因为你很重要。”

  好土,可她又好喜欢。

  她好喜欢听她的名字被殷延念出来,每个声母从殷延嘴里吐出都带着钩子。他和所有人的叫法都相同,却又不同,这就好像真的有妙不可言的感觉。她也好喜欢殷延,尤其喜欢这个认为她很重要的殷延。

  她张开了嘴巴,殷延可以看见她的舌头轻轻顶住了下排牙齿,然后嘴角慢慢上翘,这场无声的示爱毫无预兆地就开始了。

  殷延看口型说话的能力很差,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