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
 帝尧看了不解,叫待卫将那男子叫一个来问问。那男子道:“这红巾是我情人所赠的,情人愈多,那么红巾自然愈多。我的红巾有八方,我的情人就有八个,何等体面呀!”说罢,颇有得意之色。帝尧听了无话可说,叹气而已。便又问道:“此处妇女,赤身l体在溪水中洗浴,任凭汝等男子在旁观看,不知怕羞耻吗?”那男子诧异道:“有什么可耻之处?人的身体是天生成的,给人看看有什么可羞耻呢?况且美人的美,最贵重的就是天然的曲线美。假使衣服装起来,脂粉涂起来,那就全是人为之美,不足贵重了。寻常我们遇到女子洗浴,不要说在旁边看看不打紧,就使走过去周身摸她一摸也不打紧,只要不触着她的两r。假使触着她的两r,她就要生气。因为全身皮r,都是天地生她,父母给她的;独有那两r是她自己生长的,所以不可触着它。但若是我们的情人,不要说触着她的两r,就是抚摩她的两r,亦不打紧。”

  帝尧听他咶咶而谈,毫无理性,不知道他是禽言还是狗吠。

  正要叫他走开,那老将羿早已气得暴跳了,斥骂那男子道:“你这种禽兽,不要再讲了,快滚开去吧!”那男子正说得兴高采烈,津津有味,忽然受了两句骂声,不知道是为什么原故,只得怏怏走去。帝尧向羿道:“朕不想到南方风俗,竟弄到这个地步,真正如何是好?”说罢,忧心如焚,默然不语。

  晚间到了一个客馆,馆中有一老人,年岁约在—七十上下,颇觉诚实。帝尧叫了他来,问问地方民情,偶然说到日间所见之事。那老者叹口气道:“现在此地的风俗真是不堪问了。从前男女婚嫁,都是确守伏羲氏的制度,必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从北方那个三苗国,创出一种稀奇古怪的论调来,以为婚姻是男女终身的大事,必须男女情投意合,才可以白头到老。如若听了那漠不相关的媒妁之言,将两个陌陌生生的男女,不管他情投不投,意合不合,硬仔仔合拢来,叫他们成为匹配,以致家庭不和,夫妻反目的事情常常有得发生。而既然做了夫妻之后,就有名分的关系,不能轻易离异。男子对于不贤之妻如坐愁城,女子见了不良之夫如入监狱,这种都是婚姻制度不良,不自由的结果。所以他创出一个新制度来,凡有男女婚姻,必须自己亲自选择,做父母的绝对不得干涉,违者处罪。那媒妁二字当然更用不着了。但是,向来礼教所定,女子是深居闺中,不到外面走动的,如何自己能选择呢?他又创出一个跳舞的方法来,每年定一个时候,择一块平旷的场所,凡是近地无妻无夫、未婚未嫁的男女,统统集合到这块地方来,相对谈心,由自己选择。假使谈得对了,继之以跳舞。跳舞到后来,男的背了女的一对一对的出去,跑到深山之中,密树之内,立刻野合,成为夫妻了。但是,他的制度虽如此,大众还以为不便。

  因为平时没有见面过,忽然之间见面了,而且又是广众之中,男子有许多,女子也有许多,要他自己选择甚觉为难。一则有些脸嫩的男子,骤然和女子交谈总有点不好意思,女子方面尤其怕生怕羞。二则人多了之后,这个是好的,那个亦是好的,弄得来左右为难,犹豫不定。或者我中意了他,他竟不中意我,更觉进退维谷。三则就使一时之间,男女都互相中意,成为夫妻了,但是‘情投意合’四个字,仍旧说不到。因为情意两个字是流动的,是有变迁的。况且他们之所谓中意。不过一时色欲上的中意,色欲之瘾一过,那个情意尤其变迁的容易,所以反目的夫妻,比较上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