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
�就说了。过了好一会,还是实沈先说道:“臣想起来,臣确有不是之处,但是阏伯的不是,总比臣多。

  ”阏伯道:“若不是实沈无理,屡屡向臣迫,臣亦不至薄待于彼,所以臣的不是,总是实沈成功的。”

  帝尧听了,叹口气道:“这亦怪汝等不得,朕只怪老天的生人,为什么两只眼睛,却生在脸上,而不生在两手之上呢?

  假使生在两手之上,那么擎起来可以看人,反转来就可以自看,别人的美恶形状,看见了。自己的美恶形状,亦看见了,现在生在脸上,尽管朝着别人看。别人脸上的一切,统统看得仔仔细细,但是自己脸上如何,面目如何,倘使不用镜子来照,一生一世决不会认识自己的。现在汝两人所犯的弊病,就是这个普通的弊玻朕今先问实沈,何以知道阏伯的不是比汝多,多少两字,是从什么地方比较出来的?”

  又问阏伯:“何以汝的不是是实沈成的?汝果然极亲极爱的待实沈,还会被他出不是来吗?兄弟亲爱之道,朕从前几番劝汝等之信上,早己说得详尽无遗了。现在再和汝等说,一个人在世做人,不要说是个弟兄,就使是常人相待,亦不可专说自己一定不错,别人一定是错的。要知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有过,那么应该把自己的过先除去了再说,不应该将自己的过先原谅起来、掩饰起来,把别人的过牢记起来、责备起来,那么就相争不已了。古人说得好:‘责己要重以周,责人要轻以约。’又说:‘躬自厚而薄责于人。’汝等想想,果然人人能够如此,何至于有争闹之事呢?就使说自问一无过失,都是别人的不是,一次自反,两次自反之后,他的待我,仍旧横暴不改,那么亦有方法可以排遣的。古人说:‘人有不及,可以情恕;非意相干,可以理遣。’果能犯而不校,岂不是君子的行为吗?何以一定要争斗呢?至于弟兄,是个骨r之亲,那更不然。做阿弟的,总应该存一个敬兄之心,即使阿兄有薄待我的地方,我亦不应该计较。做阿兄的,总应该有一个爱弟之心,就使阿弟有失礼于我的地方,亦应该加之以矜谅。

  古人说:‘父虽不慈,子不可以不孝。君虽不仁,臣不可以不忠。’做人的方法,就在于此。第一总须各尽其道,不能说兄既不友,弟就可以不必恭;弟既不恭,兄就可以不必友。这种是交易的行为,市井刻薄的态度,万万不可以沾染的。仁人之于弟也,不藏怒焉,不宿怨焉,亲爱之而已矣。这几句书,想来汝等均己读过,何以竟不记得呢?还有一层,弟兄是父母形气之所分,如手如足,不比妻子,不比朋友及其他等的人,是用人力结合拢来的。夫妻死了,可以另娶另嫁,朋友死了,可以另交,去了一个。又有一个,至于同胞兄弟,无论费了多少代价,是买不到的。汝等看得如此不郑重,岂不可怪!兄弟同居在一处,意见偶然冲突,是不能免的,但是应该互相原谅,譬如左手偶然误打了右手一下,是否右手一定要回打它一下吗?右脚偶然踢了左脚一下,是否左脚一定要回踢它一下吗?

  何以兄弟之间,竟要如此计较起来呢?”

  说着,便问阏伯道:“汝现在有几子?”阏伯道:“臣有两子一女。”又问实沈道:“汝有几子?”实沈道:“臣有两子。”帝尧道:“是了,汝等现在都有子女,而且不止一个。

  假使汝等的子女,亦和汝等一样,终日相争相打,甚而至于性命相拼,汝等做父母的,心里还是快活呢,还是忧愁呢?古人说,‘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耽。’这几句书,汝等读过吗?汝等的子女争闹不休,汝等倘还以为快慰,天下必无此理,假使以为忧愁,那么汝等何不替皇考想一想呢?汝等此种情形,皇考在天之灵,还是快慰,还是忧愁,汝等且说说看。所以兄弟相争,非但不友不恭,抑且不孝,汝等知道吗?”说到此处,不觉凄然下泪。阔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