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笑道:“好啊!好个万岁再加一百岁!真讨喜啊!”哈哈笑声中正要一同举杯却听一人冷冷地道:“放肆。”众人应声转头说话之人正是淑宁只见她望着碧幽幽的茶水脸色也如茶汤般阴騺徐王低声问道:“又怎么啦?”淑宁森然道:“没大没小全无家教。”徐王低声道:“你又来了我是他的姨父又不是外人……”淑宁冷冷地道:“什么姨父?明明是来历不明的东西说得跟真的一样。”这话一说堂上众人脸色均甚难看杨绍奇面有愠色道:“阿秀过来叔叔这儿。”

  阿秀低着头、驮着背紧挨叔叔站着杨绍奇抚着他的背心安慰道:“阿秀别听外人说你是你娘的孩子就是咱们杨家的孩子知道么?”阿秀低头垂手点了点头眼眶却已经红了。琼芳越听越不对劲儿陡然间想起了一事:“不对顾姊姊嫁给杨大人不过四年阿秀却快有十岁了难道……难道阿秀是卢云的……”霎时惊疑不定细目去望阿秀的五官却与卢云半点不似满心好奇间便只静观其变。花厅阴风惨惨宾客默不作声那淑宁话说得重了宴席已有些狼狈几名舅舅打起了圆场干笑道:“元宵还没过完呢吵吵闹闹干什么?喝酒、喝酒。”捡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儿来说杨绍奇一脸不豫已是无心相陪可此时若要阿秀下桌不免更着痕迹当下拉开椅子让阿秀坐在顾倩兮的位子上替他盛了满满一碗热汤温言道:“喝汤一会儿叔叔送你去上学。”那阿秀坐在叔叔身边右手侧却坐了一名男童却是徐王次子载信。那男童吃着笋子肉暗暗打量阿秀忽地凑头过来低声道:“喂我听二姨妈说你小时候常吃豆浆对么?”这话声说大不大说小又不悄

  偏能让满桌大人听个正着。琼芳心下一凛:“好啊又冲着顾姊姊来了。”她偷眼看向阿秀却只端着汤碗并无答腔之意。转看同桌大人一个个装聋作哑彼此间却是眉来眼去嘴角全都含着笑。顾倩兮早年抛头露面曾以卖浆维生只没想这帮亲戚会以此羞辱嘲讽琼芳心下不满待想出面说话杨绍奇却向她连使眼色要她别淌这个混水。眼见阿秀毫无理睬之意那载信却不气馁便又附耳过来低声道:“喂我还听人家说过好像你娘煮的豆浆老少咸宜一碗一文钱价钱挺贱的是不是啊?”此言一出阿秀深深吸了口气双肩微微颤动似想说些什么杨绍奇把自己的调羹递了过去静静地道:“阿秀喝汤给你娘挣面子。”琼芳心下雪亮此时此刻阿秀不只得替自己争光也得替娘亲争回面子他须以气度压住对方的气焰。否则人言可畏无论谁来为他母子出头都只会让亲戚们背地讥笑无济于事。在满桌大人的注视下只见阿秀慢慢接过叔叔的调羹低头喝了口汤竟忍下了这口恶气。琼芳大为佩服杨绍奇也是面露嘉许之色载信、载儆却是相视而笑眼看弟弟激不动阿秀那载儆索性附耳过来大声道:“喂我听说你娘不只卖豆浆还卖别的东西对不对?”载儆言语越过分杨绍奇已是不能不出面啪地一声把筷子朝桌上重重一放大声道:“怎么?世子了不起么?淑宁!管管你儿子!他再有无礼言辞休怪我轰你母子出门!”淑宁满面春风掩嘴笑道:“怪了你大嫂的小店除开卖豆浆不也卖油条么?载儆却说错什么了?”这话一说众人忍俊不禁全都笑了出来。载儆身分本高加上有母亲背地里撑腰更是肆无忌惮了径从怀中取出两文钱拍了拍阿秀悄声道:“喂给你两文钱快把你娘叫出来吧有啥卖啥我多赏她几文钱就是了。”琼芳气往上冲正要起身干预阿秀却笑了笑接下那男童的两文钱道:“好我这就去跟我娘说要她出来服侍你好不好?”载儆捧腹大笑没料到阿秀这般软骨头还想再损个两句阿秀却已悄悄摸向凳子琼芳第一个醒觉过来大惊道:“阿秀!不可以!”“喝啊”一声暴吼阿秀鼻梁怒痕大现提起凳子奋力砸落但听砰地一声木屑纷飞圆凳破散载儆竟已倒地不起。“救命啊!杀人啦!”载信又哭又叫转身便逃阿秀岂肯相饶?左拳扫出打得他鼻中出血。随即扑到载儆身上拿着他的脑袋去撞地板。砰砰两声过去那世子满脸是血双眼翻白竟已晕死在地。眼看阿秀宛如狂一般兀自毒打不休几名舅舅坐得近大惊道:“小子!快放手!”纷纷上前来拉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