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千锤百链出深山
�大睡。看祝康与宋通明相互搁脚上身梦中不时踢踹当是心中有恨。那向导夹在脏臭难言的华山双怪之中兀自呼呼大睡想来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傅元影不只武功精湛办事也甚俐落路上大小庶务全是由他出面打理。行前更以国丈之名行文各地文武官员路上无往不利乃是琼芳最能倚仗的重臣。他含笑望着众人转念想起了苏颖忍不住叹了口气。

  哲尔丹败了、宋通明败了、赤川子败了这些人或折腕、或淤伤所受伤势远较苏颖为重。

  但如今这些人早已回转过来一个个生龙活虎好似没事人一般。只有华山少掌门只有他垮了下去至今不能恢复生气。

  若非自己点破也许琼芳一辈子都不会知晓她那自信满满、凡事浑不在乎的情郎其实内心如此悲郁。那天下第一的威名、三达剑的传说再再仰赖他的守护如今随着太医院这一战双肩扛起的万斤重担终于坍塌压得他兵败如山倒再也爬不起来。

  傅元影默默祝祷:“宁师兄回来吧!这是你自己的徒弟啊!”

  天光大亮之时已听得震耳欲聋的瀑布水声傅元影唤醒向导那人打着哈欠不住捶背揉腰想来睡歪了筋骨。傅元影问道:“这就快到了么?”那人察看地形道:“咱们现下走得是白水河上游一会儿便到瀑布顶端。”傅元影问道:“这附近可有什么市集?”那向导颔道:“下游犀牛潭有个小镇想来有些渔家酒铺。”傅元影心下一喜料知宁不凡多半住在镇上不觉加快了车马自想早些赶抵。

  两人说话间祝康已然醒转一见宋通明的臭脚搁在自己身上立时尖叫起来。宋通明斜目微睁喝道:“兔儿爷!没闻过臭脚么?”两人相互推挤抢夺毛毯口中却又吵了起来。傅元影微微苦笑心道:“这两个活宝也跟着来了宁师兄要见了他俩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又行半里山道更加艰险雪地初化地下更显湿滑傅元影便停下车来让众人步行过去。

  两辆大车停在山边祝康向来爱洁一下车便取回泉水洗脸漱口宋通明则是无礼之徒大剌剌地对着榕树解裤施肥再看华山双怪两个歪嘴斜眼地滚下车料来十之**睡扭了颈子。

  琼芳与娟儿两名姑娘倒是天生丽质虽然一夜不得好睡依旧十分艳丽容颜傅元影见她俩挽着手下车上前含笑问早:“睡得安稳么?”他把话问了两遍忽见娟儿苦着俏脸取下耳中的丝巾朝哲尔丹的徒弟指了指。傅元影哈哈一笑哲尔丹此行轻车简从只带了个徒弟随行通译没想此人汉语能说呼也能打却不知梦话说得是哪国语言了。

  山泉淙淙娟儿手拿丝娟与琼芳并肩梳洗。琼芳脸上泼了冷水精神为之一振。她远眺山峦只见四下山峰笔直向天裹于云雾之中极见孤高之感。颔便道:“不来贵州当真不知天下之怪倒真开了眼界。”

  那肥秤怪、算盘怪、宋通明三人轮着施肥撒尿一个个湿着双手回来肥秤怪打了个通天哈欠讪讪地道:“咱那小狈子师侄最是古怪什么地方不好钻偏偏要来穷乡僻壤害得我们这几个老的长途跋涉当真莫名其妙。”算盘怪也不擦手**地拿着馒头啃食他听水声如雷茫然便道:“雨枫啊这哗啦啦的水声便是白水大瀑布么?”

  傅元影也是第一次过来如何能答那向导咳了一声解释道:“白水河一带地形陡峭传为岩熔所成土人称为‘无山不洞、无洞不奇有水皆成瀑’或险妙如螺丝滩、或宽大如陡坡塘、或湍急如星峡瀑等各位当是久闻其名了。”众人无精打采都只闷哼了几声随口敷衍道:“如雷贯耳水声果然响得很。”

  众人闲聊梳洗己毕便朝主瀑而去走不数里瀑布之旁风大水急天上便飘起无数水花。那向导早已有备命取出了蓑衣一人上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