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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希慧让助理记下号码。

  “查到和孙太太有关的信息请告诉我。”律师说。

  “你们怎么不找他?”

  “找了,什么都查不到。或许你在查的事情里能有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好的。对了,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能不能麻烦你动用一下警察那边的关系,我想看一下我妈那个案子的卷宗。”

  “可以试试。是什么案子?”

  “ 13 年前的豪庭臻庄劫杀案。”

  律师回忆了一下:“那个案子已经破了吧?”

  “是破了,但我们家属并不知道细节。”

  “对你在查的事情有帮助?”

  “不确定。”

  “行。”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八点,助理叫了外卖,二人随意吃了一下。自从开始调查和孙仲新有关的事情,石希慧已经很久没在家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

  “我有件事一直想问您。”助理说。

  “讲。”

  “老师给您托过梦吗?”

  “没有。”

  “您也没试着用那个联系下老师?”

  “她会直接骂我一顿叫我滚蛋的吧。”

  “您是不是还在恨老师?”

  石希慧停了筷子。恨吗?也算不上,母亲阻止她与生父见面,经常外出工作把她和助理丢在家里,小小年纪送她去陌生的地方读书,明令禁止她碰通灵,说没有怨怼是不可能的,但还不到恨的地步。但说不恨的话好像也不贴切,她一直和母亲颇为疏离,母亲做什么她就不要做什么。母亲一直以自己的 alpha 身份为荣,石希慧偏要关心 o 权;母亲服务政客,石希慧偏偏远离权贵;母亲喜欢钱,石希慧偏偏不努力赚钱。母亲下葬的时候助理哭得几近昏厥,石希慧一滴眼泪也没流。她不觉得悲伤,也不觉得解脱,她只是觉得生老病死是世间最寻常的事。

  后来真凶被擒,处以极刑,助理开了瓶烈酒把自己灌得烂醉,石希慧也不拦她,也不欢欣,更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她不是不关心这个案子,也不是太关心这个案子。

  “胡说什么呢,那是我妈,恨她像话吗。”

  “可是您过了 13 年才来查,正常人当时就会查吧。”

  “查什么查,不都很清楚了吗,劫杀案。我只是想看看当时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毕竟那是 6 个占卜师的仪式现场,你不好奇他们在干什么吗?”

  “您觉得和 15 年前的事情有关?”

  “谁知道呢 。”

  “您觉得孙太太的律师会帮忙吗?”

  “会吧,毕竟他也指望我能知道点什么。”

  “但我希望卷宗里什么都没有。”

  “干什么?触我霉头?”

  “不是。我是觉得,如果老师的死真的和那件事有关,您也一定会被卷进去。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