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
体却像是十二月寒冬般的冰冷。

  他抱着她,轻抚她的背,无声安慰。

  “我想哭,会、会不会伤到宝宝?”她小手揪着他的衬料,好小声好小声地问,眼泪,无声地一直流。

  “不会,别憋着,哭出来!”他把她的脸,又按入自己胸口。

  “呜呜呜呜……”她终于,小声小声地哭出声来。

  “我好怕……”

  “我一直不孝顺……”

  哭得断断续续,几乎颤得不成尾调。

  “没事,你爸爸会熬过来的,还有机会的,还有很多机会——”他轻声安抚,声音低沉,很温柔。

  她闭着眼睛,眼泪纷纷,一直抱着他,不肯放。

  “小时候,我好希望能换个爸爸……换个不会喝酒、不会打人、不会乱吼乱叫的爸爸……”她一边哭一边说,“我一直在比较,别人爸爸都那么好,脾气好又会赚钱,就我爸爸一点都不好!我好坏,一定是我这么坏,老天爷才不高兴了……我不换了不换了不换了,我只要自己的爸爸!”

  父亲在生死边缘挣扎,每等一分钟,都觉得是一种让人崩溃的煎熬。

  “嗯,不会换的。”没有笑话她,没有轻鄙她,他把自己的下巴,搭在她的纤脖上,极其轻声地在她耳旁安慰。

  分手以后,他们第一次如此亲昵。

  这钟,比r体的交缠更甚的亲昵。

  天,渐渐亮起来。

  她在他怀里,说了很多很多话,说个不停,哭个不休,到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乱好乱。

  自己的天与地好象突然崩塌了一样。

  幸好,有他。

  为她撑起了一方安全的天地。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大家都蜂拥上前。

  “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接下来要看72小时内会不会再出血。”医生脱下口罩告诉他们,“但是你们要做好准备,这种大中风的病人,就箕抢枚过来,接下的生活也不能再自理了。”

  母亲大声哭了起来。

  而她,继续窝在他的怀里啜泣。

  “医生,我们明白的,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他替她们回答。

  “你们来两个家属去我办公室,签些手续,还有详细告诉你们风险与注意事项。”医生示意。

  “宁夜,你和驭辰去医生那,我和你姐去守着你爸!”母亲马上说。

  才一夜而已,母亲已经把他当自己人看。

  小女儿和段驭辰交往了四年多,甚至已经同居,曾经还有一度闹别扭分手,幸好又在一起了。宁妈妈一直有听说他,今天也算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

  原本以为,会是个不太懂规矩的孩子,没想到——

  她很满意,非常满意。

  听到母亲那么理所当然得喊他的“名字”,宁夜愣了一下,展岩也是。

  “好,伯母。”展岩没有解释。

  这个节骨眼,不必计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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