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
�矿井根本没有封,他们在晚上开工,比以前干的还欢了。而且,这次我从摄影部借了一台机子,还拍了很多珍贵的照片,那些私煤矿的安全设施与做业条件太差了,光是这些照片,就够有说服力的了。还有件事更值得庆祝,我找到了一个证人,他愿意拿出证据,证明乡干部里有人吃了私煤矿的干股。”我对萧石说你太胡闹了,怎么这种事也不知我说一声,就私自去了。我要他马上回来。萧石求我说:“李哥。你别怪我,我看你一天都在开会,晚上还要去嫂子那吃饭,我就没叫你先去了。你让我再呆一晚上吧,反正我也没事。马上我的实习就结束了,这是我们俩人共同发现的新闻线索,我不想就这样放弃,你就当是帮我,让我跟着你把这个活干完吧。”我听了很感动,老实说,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这样执着的孩子是不多见的。我告诉他,今晚找个地方歇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明早我会过去,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带着老总一起过去。

  那天晚上,我放下电话后,开始重新写那份内参,写了将近三个小时,已经晚上一点多了我才停笔,钻进被窝里刚把眼睛闭上,我家的电话就响了。

  我拿起电话,睡意浓浓喂了一声。

  电话是老总来的,他问我在哪?我说在家,他要我马上起床,去炎庄。我问他有什么事吗?老总是有事,而且是一个大事,炎庄有一个私煤矿塌方了,四个矿工被砸在里面,死了两个人。但是其中有一个死者被查明不是矿上的,他穿着矿上的衣服混进去的,他死的时候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照相机,这人经证实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实习生,叫萧石。

  我赶到赤土沟的时候,小石头的尸体已经被往县医院。我赶到时看了他最后一眼,不,是尸体的最后一眼。他全身是土和煤,已经脏得不成样子,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照相机,也全是土和煤,煤矿塌方时一块石头正砸在了他的头顶,头盖骨当场粉碎,脸上血r模糊,已经看不出从前的模样了。我掀起盖在他脸上的布,只看了一眼,医生就把我推开了,他说要往停尸间送了。

  看着装着他尸体的车往停尸间推去,我感到我的心里空荡荡的,似乎我都要随他去了。几个小时前,他还给我打过电话,几个小时以后,我们已经是人鬼殊途,如果我当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去找他,如果我坚持要他等我来了再有所行动,一切可能都不会发生。悔恨,难过,痛心,恐惧,还有深深的内疚与自责,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看着那车上被白布蒙着的他被推进了一个封闭的屋子里,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第二天晚上,把萧石的事处理完时,我来到了老总的办公室。

  “胡闹,胡闹,”老总很恼怒的在屋里踱来踱去。“谁让他自己擅自行动的?谁批准的?谁眼看着这个悲剧在眼前发生却没有一点预防措施的?李文波,我要你回答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痛苦地说:“我那天晚上给您打过电话,但是您的所有联系方式都中断了。”老总不满的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没有联系到我才造成的吗?你这是推泄责任吧?”我看着他,沉默着。

  老总见我不说话,又有些激动了,他指着我的鼻子问道:“不是告诉你们撤出了吗?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我直言不讳地说:“您在我们正在调查的越来越深入的时候让我们撤出来,这令大家的士气很受影响,我想萧石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决定自己去调查的,他是个有上进心的孩子,他太要强,也太想干出点成绩了。”“他也是个惹事精!”老总毫不客气的说:“就为这种少年人的英雄主义情怀,让他搭上了一条命,”老总长叹一口气:“可惜,多么年轻的一条生命啊!”他的语气突然一转:“但是你的责任是不容推拖的,你对我的处理意见不满,可以直说,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