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
�样的年纪对她说到做到的。

  直到他用钥匙打开那扇公寓大门,按下了客厅的灯。

  不是酒店,是一套两房一厅的公寓。

  房子不大,但是布置得很温馨。

  只是多少还是简陋了点,家俱都不是很齐全。

  “这是哪里?”凌思南哭得有点昏沉沉的,拉着凌清远问。

  “是哪里不重要。”凌清远把行李放好,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很晚了,我得走了。”

  凌思南蓦地捉紧了他:“你……你要走?”

  “我得回去,如果不回去,你清净不了。”凌清远拉起她的手,落下一吻——

  “这不是私奔,是放生。”

  她的瞳孔一缩,抓得更紧了。

  他无奈地笑:“听我的,姐姐,先好好地把高考考完,钥匙在这里,钱也在卡上。”

  “啊,现在得省着点用了。”

  他笑得漫不经心,好像这一刻的分别不是什么值得在乎的事,就是抬手揽过她,把她抱进怀里。

  “我在你这边。”

  “永远都在。”

  心脏。

  缺失地疼。

  明明因为他的话填满的那颗心,却因为眼前的分别而隐隐揪痛。

  “周一学校还能见面呢。”他低头哄,“真的得走了,他们应该现了。”

  她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手,退开他的怀抱,一句话也不说。

  凌清远走了几步,回头嘱咐道,“不许哭哦,你可是姐姐。”

  “再见。”她泫然裕泣。

  凌清远深吸了一口气:“你给我进去,关门。”

  “想看你走。”

  “进去。”

  再看下去,他就走不了了。

  门终于还是在他眼神的督促下阖上。

  凌清远踏上了午夜的街头。

  更深露重的夜。

  三个月前,他亲手把那只鸟捉进了囚笼,以为自己到死都不会放开。

  [要死,我们一起死。]

  可是三个月后的今天,也是他亲手打开那个笼子,将她放走。

  十年前,她甩手离去,奔向了属于自己的天空。

  十年后……

  她也不会愿意再回来了吧?

  凌清远抬手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仿佛真的有一只囚鸟,从那飞走。

  我又给了你自由。

  他真是个失败的棋手。

  最终不过是把自己赔了进去。

  ——博翰实验中学。

  高中部。

  一个身影在距离校门还有三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手扌臿在口袋里,摸了摸兜里的烟,又抬头看向几十米开外的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