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走


  那他图什么呢?

  虞怜疑惑。

  总不可能,是以为爬上她的床榻,就能一举做了士族吧?

  她瞬间又打消这个想法, 裴述虽长了一副白脸小宠的模样,那性子确是条随了狼的狗。

  她实在想不通,将信将疑地看着裴述。

  裴述也不在意,他微微一笑,为着这一个月她最有情绪起伏的一个眼神,抖着手讨好地递给她一杯温热的水。

  ……

  裴述那句突如其来的话,被虞怜搁在脑后,又藏在心底。她逐渐以为那只是随口一说,又或许是一句讨她欢心的甜言蜜语,一时冲动罢了。

  但没想到,几天之后的一个中午,裴述兴冲冲走进来,又同她谈起了这件事。

  这次他说的很详细,甚至已经计划好了把她送往哪里,她要如何出现,就连出发的日子都已经敲定下来。

  她简直……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陷阱吗?

  她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裴述一愣,反应过来,冲她一笑道:

  “卿卿不属于这里。”

  他的眼神温和,不舍,却又隐隐带着侵略和追逐。

  虞怜有些迷茫,她当然不属于这儿,可他用了两个月,把她强行困在这里,又这样轻描淡写地放她离开,这是做什么?

  更何况——

  他夺走了她的身子。

  世家贵女最重视的清白,她唯一也是最重要的,为家族培育她二十年,送她进入另一个世家门阀,延续士族间的往来和联结的基本。

  她已经失去了对于家族的价值。

  “卿卿。”

  大约是她的沉默,让裴述有些不满,他又捏着她的下颌抬起,强迫她看向自己。

  “我只说放你回去,可没有说,你可以离开我。”

  何意?

  虞怜不懂。

  “你等着我……”裴述已经很久没有亲过她,终于俯下身去,在她柔软的唇上厮磨,“我很快,就会来到你身边。”

  他喃喃道。

  虞怜突然恼怒。

  他凭什么?他凭什么以为,自己回归炊金馔玉后,还会心甘情愿地等他这个草莽贼匪?

  固然她不再清白,不再有结姻的机会,但她名下依旧庄园无数,就算去做个女冠子,也是乘轻驱肥,膏粱锦绣。

  虞怜正要反唇讥他,却又听他道。这次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又有点小心翼翼。

  “卿卿,那个畜牲……你想怎么处理?”

  虞怜一愣,她想起记忆里的惊恐和无助,不由地身体一凉,微微发抖。

  裴述揽住她,将她裹在温暖有力的怀里,轻声安抚道:“阿怜不怕,他已经快死了,我只是问问你有没有其他打算,你若嫌脏了耳朵,那我就直接弄死。”

  他把杀人说的云淡风轻,虞怜却莫名安了心,她眼里满是阴翳,突然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