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埃及(六)
�收拾好!”

  “入你母亲,不死万万年,该死屌朝天!”这是军士长用军中粗糙的言语,在给自己和身边的士兵鼓劲。

  这氛围不对,流淌着太多的悲壮。

  丁一攀上了指挥所的顶部,手持着铁皮喇叭,开始对着工事里的士兵大声呼喊:

  “一群流寇罢了,不要太紧张!”丁一大声地在工事里,对着警卫营的士兵咆哮着,“赵辅领着陆战营,都他妈能在这里钉上几年!有什么大不了的?刚才不过是他们走了狗屎运罢了!有谁害怕的,上船去,老子不怪你们!就他娘的一个人,我也要这班咋种留下!”

  没有人觉得丁一在吹牛,哪怕刚才没有马,他都弄死了八个全副武装的马木留克骑兵。

  别说他现在还有缴获的战马!

  士气渐渐地回升,离开?当然没有人会选择这么干、能入选到这个随身保护丁一的警卫营,不是丁一的脑残粉,就是狂热的愤青,他们会紧跟着丁一,哪怕是赴死。

  但在丁一这番粗糙的话之后,让他们重新相信,他们将紧跟着丁一,走向另一个胜利。

  是的,向来如此。

  胜利。

  丁一的旗帜,向来就是胜利的代名词。

  士兵变得沉默,他们有足够多的沙场经验,当心态稳定下来以后,他们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万安的效率不慢,他被警卫员带过来,准备把他也送去船上时,他就向丁一汇报:“有人投毒,在水源里投下一些动物的尸体,然后泡上一段时间之后,又有人取走,赵辅在一个月前就发现了。黑人团的士兵和当地埃及团的士兵,不讲究卫生,没有遵从守则,把水烧开了再喝,也很少有人饭前便后按规定洗手的,所以几乎九成以上的人得病。”

  这就是最古老的生化战了。

  “但陆战营因此得病的人很少,大规模得病,是因为一场伤风,不知道怎么了,就快速地传染,如同瘟疫一样。营部医师按着战场防护手册做了隔离,但还有六七成的人被传染了这种伤风,高烧、咳嗽。”

  万安指着身后六七十米外,大约百人左右的队列:“这是陆战营里还能保持战力的官兵。”

  疾病总能击溃最为坚硬的盔甲下面的躯体。

  别说是这年代,就是现代,医学发达到一定程度,也依然很难有效控制这种流行性感冒。

  “让他们在侧翼修筑工事,只要防着侧翼就可以了。”丁一沉呤了一阵,对万安说,“你办得不错,上船去吧,这不是你所擅长的所在。”

  出乎丁一意料,万安却向丁一行了礼,穿着笨重橡胶连体衣的万安,作起这打揖,显得很笨拙可笑,但他的话却一点也不可笑:“弟子请战。”他指着那些接受了丁一命令,正跑步向边上而去,准备开始修筑工事的陆战营士兵,“若先生允许,弟子愿统领彼等。”

  丁一听着不禁愣了一下,只见万安告了罪,当场就剥下防毒面具与橡胶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是一种表态,和他先前怕染上瘟疫时的态度,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他不再在乎那种能致人于死的伤风,是否会把自己也传染。

  万安很聪明,如果他穿着橡胶衣,戴着防毒面具的话,那百余陆战营的士兵,就算能理解,也必定会与他产生隔膜的,要留下,他就敢于去冒险。他本来就是一个敢冒险的人,不见得正牌进士出身的官员,为了幸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