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翻云覆雨(十一)(元宵快乐!)
笑对着丁一行了礼道:“见过侄少爷。”却直起身来望着刘主事,笑嘻嘻地说道,“刘主事是吧?看来你结党营私、朋求进取,以以同异为爱恶、以爱恶为是非的劣迹,咱家要请你去东厂好好聊聊了!”回头对着外面侍候着的尖帽白皮靴役长吩咐,“还站着干什么?没听见刘主事自供么?还不快些去刑部把驾帖办妥当了,好过来请刘主事跟咱回去说说话?”驾帖也就是相当于逮捕证了。

  刘主事一下子吓得脸都白了起来,当下也顾不得丁一了,大喝道:“慢!本官什么时候自供结党营私了?方才不过是,不过是……”他倒也是有决断了,愣了一愣发现兜不过去,便把牙一咬,“不过是吹牛罢了!哪里当要真了?”

  丁一真傻眼了,他没有想到这位倒是光棍得很,直接承认自己吹牛!主事啊,六品官,级别相当于府治的通判,怎么说也得是副市长还是市议会的议长了吧?当场就这么直承自己是吹牛!

  这真的算是给丁一上了节课。

  刘主事的官可不比丁一这么得来的,他是考取秀才再中举后进士,一步步爬到这官阶,心里亮堂得很:承认吹牛是丢脸,比被弄进去东厂或是锦衣狱里十八般酷刑从头消受,从无招出有再抄家杀头流徒强多了。丢脸?丢了还可以赚回来,要杀了头可就接不上去了。

  那位东厂的颗管事也是个趣人,当即又说道:“信口开河无中生有,你以为自己是御史可风闻奏事么?再说了,你说没有结党营私就没有么?你说是吹牛就是吹牛么?等一会跟咱家里去了,你再慢慢说吧,刘主事,你觉这般可好?”

  刘主事那张俊脸扭曲得怕人,丁一感觉这厮下一秒随时需要急效救心丹的模样,可惜这大明朝哪来的急效救心丹啊?却听那刘主事喘息着如同跑了几十里路一样,背后官袍竟在这天气里看出明显的湿渍,这真是汗流浃背了,只听他说道:“本官与你们无怨无恨,何必苦苦为难于我?”

  这回不止丁一,刘铁站门外都张大嘴为之绝然。

  怪不得这厮在吏部混得不好,看来也没什么人缘!

  这是什么眼神啊?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位东厂的颗管事,是在讨好丁一才来向刘主事发难的,便是要求饶也该向丁一输诚才对,你跟这位东厂颗管事说话有用么?这人能做到这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上来的。

  不过丁一终究不是刘铁这半大小孩,回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无他,皆因东厂两字实在太过可怕。这位刘主事明显就是恐惧之中乱了分寸,失去正常的分析和判断能力了。否则这人就算再呆,毕竟能爬到六品主事的位置,也不可能象他表现得这么无能。

  “算了。”丁一冲那颗管事开口道,“刘主事只是说笑罢了。”他可不想一会这厮心肌梗塞猝死在这里;或是无端跟文官系统结怨,被认为阉党分子,那他跟首辅求来的这官,也完全没有意义了,“读书人,说得兴起,难免艺术性的修辞,你懂吗?难不成你去拘李太白,说他的头发怎么也没有三千尺么?刘主事你别怕,你我纵有私怨,丁某也绝对不会坐视厂卫给你罗织罪名!何况方才不过一场玩笑罢了。”

  “对,对,玩笑!”刘主事听着丁一替他说话,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总算安定了一些,连忙随声附和起来。

  丁一又示意刘铁再取了两锭银子给那刘主事,原以为他是不敢收的,谁知看了银子这刘主事跟狗见了骨头一样,全然不顾先前还吓得汗湿重衣,连接接过揣在怀里,不过这回倒是没敢再索要,直接告诉丁一他的迁升文书批了下来,宛平县县丞兼着四夷馆通译。

  当刘主事惊魂未定地离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