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你怎么这么说话呀?你要看风景,到保卫处去看吧。你们可以看一夜。”

  “你们怎么让我到保卫处去呀?”我yy地问。我的眼睛在黑夜里放s绿光,我老妈看了都害怕。我书包里有哥哥的菜刀,好久没见血腥。我打量着那两个人,也打量这小湖周围的地形,我计算着从何处出腿,一腿一个,把这两个家伙踢到湖里去。

  “天太晚了。你们该回宿舍了。这里不安全。”他们看见我眼睛里的凶光,口气软了下来。

  “我们马上回去。”我女友用对待宿舍大妈的态度对那两个人说道,声音甜腻,极尽谄媚。那两个人受宠若惊,以为压掉了我的风头,p颠p颠地走了。

  后来听说,这两个人中的一个,在燕园逗野猫,被野猫狠狠咬了一口,没及时打针,感染上了一种变种狂犬病。平时与其他校卫队员无异,月圆的时候,就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四足着地,在燕园的小径上狂奔。另一个负责在燕园家属区,收缴凶器,闹得j飞狗跳。第二天,传来消息,他玩弄火枪,自己打伤了自己的左肾。

  第十九章:昔年种柳

  柳青的翻译活儿的确不好做,翻译公司不接,有人家的道理。这世界上有两类人酷爱蹂躏语言、创造词汇,一类是文艺评论家,另一类是科学家。柳青的三盘录像里,听见的好些词,翻遍了各种字典,也找不到解释,我只能根据前后语境、新词构成和医学逻辑揣摩。只有三天时间,我是睡不成觉儿了。在干活儿当中,我总结出一个道理:不要总觉得自己特牛。不要总觉得自己比其他人牛,总揽别人干不了的活儿。别人干不了的活儿总是麻烦活儿。十几年前,电器质量不好还买不着的时候,修电器的师傅明确指出,开过后盖儿经过别人捅咕的电视机,修理费加一半。我们医院是全国各类疑难杂病中心,送到这儿就算送到头了,再说没治,就有什么好吃的什么爱吃的就吃什么吧。住院医看到推进来一个转了七、八个医院的,肚子开了七、八次的病人,头就不由自主地胀大,光病历就成百上千页,跟普罗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似的,几个晚上都读不完。难怪男人有处女情结。曾经沧海的姑娘柔情似水,好了伤疤忘了疼,只清楚记得萧郎的长处,接手的人持续时间短些、怠慢些、鼻孔毛长些、说话无趣些,姑娘便轻叹一声眺望窗外,窗外月明星稀。可是,话又说回来,人总是喜欢牛。电器师傅捅咕亮了那台早就乱七八糟了的电视机,心情无比舒畅。我们医院的大夫每每想到自己是抵挡死神的最后一个武士,每每表情神圣。我们从小,一听到赛金花、苏小小之类九龙一凤式的人物,口水就分泌旺盛,寻思着什么时候能轮上自己。柳青这件翻译活儿干成了,我的翻译技术也算牛了,我就又有一样养活自己的本事了,更不怕学校开除我了。

  我跟我女友说,我接了个翻译录像带的活,挺急,三天后要交,我得自己回家做,家里有录像机。干完了,能发一笔小财,咱们大吃一顿,红烧猪头。我告诉我女友,她这几天可以在东单多逛逛,相中了什么花衣服,记下来,我得了钱之后去给她抓回来。我女友浅浅地笑了笑,说,你去吧,别太累,我要回北大去一趟,有点事儿。其他什么也没多问,这对于我女友很少见,她通常的做法是,不告诉我任何她自己的事情,对于我的事情,她需要知道所有细节,尤其是要知道谁是我的联系人,确定我只卖艺不卖身。我猜想,我女友可能还沉浸在大考完毕的空虚中,不想说话。不少人,大考完毕和性j完毕之后,常常感觉空虚,不由自主地认真思考,这一切都为了什么,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土话管这种高c后的苦闷叫做“拔出悔”。

  我带着那三盘录像带回家,很快发现,这件事情不能用录像机做。我听一遍,记不下来听到的全部内容,用录像机倒带重放,又慢又毁磁头。家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