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
  她独自的到黑暗的外边去,那是个繁星之夜,在夜气里,她闻着花香,她觉得她温的鞍更加湿了,但是她觉得想走开,一直的走开,远离着他,远离着一切的人。

  外面是冷的。她战栗着回到屋里去,他正坐在半熄了的炉火面前。

  “呵,冷呀!”她战栗着。他添了些柴枝,再去取了些柴枝,直至一炉子满是熊熊的火焰,发着劈拍声,跳跃着飞腾着的火焰,使他们俩都快活起来,温暖着他们的脸和他们的灵魂。

  看见他静默地、疏远地坐着,她握着了他的手:“不要愁,一个人只好尽力做去。”

  “是的!”他叹了口气,苦笑着。

  她挨近着他,依在他的两臂里。

  “忘掉它吧!”她细声说:“忘掉它罢!”

  在火的奔流的热力中,他抱紧着她。火焰本身就象一种忘记。还有她的柔媚的、温热的、成熟的重量!慢慢地,他的血流转变了。开始有力量,有生气,而且猛勇了。

  “也许那些女人在心底里是想亲近你,并且好好地爱你的,不过她们也许不能。也许那不全是她们的过失罢。”她说。

  “我知道,我自己曾经是一条被蹂躏的断了脊骨的蛇,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她突然紧紧地依着他。她本来不愿再提起这一切了;但是一种恶作剧的念头在推着她。

  “但是你现在不是那样了。”她说:“你再也不是一种被蹂躏的断了脊骨的蛇了。”

  “我不知道现在我怎样,前头还有黑暗的日子里。”

  “不!”她紧依着他抗议说,“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的一切,我们每个人,都将有黑暗的日子来到。”他用—种预言家的忧郁口气重新说道。

  “不!不要说这种话!”

  他静默着,但是她可以觉着他的里面有一个失望的黑d在。一切欲,望,一切爱,都在那儿死了:人们的心灵便迷失在他们里面的这种失望的黑窖中。

  “你这么冷酷地说着性a。”她说,“你那种说法,仿佛你只求你个人的快乐,和你个人的满足似的。”

  她兴奋地起来反抗他了。

  “不!”他说:“我想从一个女人那里得到我的快乐和满足,介一我却从未得到,因为我决不能得到我的快乐和满足,除非她同时从我这儿得到她的。那是从来没有实现过的事,那是要两两相承的。”

  “但是你就从来没有信任过你所有的女人,实际上你是连我也不信任的。”她说。

  “我不懂信任女人是什么意思。”

  “你瞧!坏处就在这儿。”

  她依旧在他的膝上蜷伏着。但是他的心是飘忽的,不在的,他不是理会她的时候,她所说的话,只是把她驱得更远。

  “毕竟你信任什么?”她坚持着说。

  “我不知道。”

  “什么也不信。和我所认识的男子一样。”她说。

  他们沉默了。然后他兴奋起来说:

  “是的,我相信点什么东西的。我相信要有温热的心。我相信假如男子们在性j的时候有温热的心,女子们用温热的心去接受。一切全好了。那种种心冷意谈的性j,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