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
  他小心地把玻璃和木板拿到楼上去。

  他把像架用铁锤打碎了,上面的漆灰飞扬着。然后他把碎片带到杂物间里去。

  “这个我明天再烧。”他说:“上面的膏泥灰漆太多了。”

  把一切收拾好了后,他坐了下来。

  “你爱不爱你的女人。”她问他。

  “爱。”他说:“你爱不爱克利福男爵。”

  但是她非问个究竟不休。

  “但是你想她罢。”她坚持地问。

  “想她。”她苦笑着。

  “也许你现面还想她罢。”她说

  “我!”她睁着眼睛,“呵,不,我一想到她就难受。”他安静地说。

  “为什么。”

  他只是摇着头。

  “那么为什么你不离婚?她总有一天是要回来的。”康妮说。

  他尖锐地望着她。

  “决没有这事,她恨我比我恨她更甚呢。”

  “你看吧,她将来要回来的。”

  “决不会,那是没有问题的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将要见她的。你们的分居是没有法律根据的,是不是?”

  “没有。”

  “呵,那么她是要回来的。那时你便不得不收容她。”

  他呆呆地望着康妮。然后奇怪的摇着头。

  “你的话也许是对的。我回到这个地方来真是笨!但是我那时正在飘零无依,而不得不找个安顿的地方。人再也没有比落魄者更可怜的境遇了。不过你的话是对的。我得把婚离了。各个自由。公务员、法庭、裁判官……我是恨之入骨的。但是我不得不忍受。我要离婚。”

  她看见他把牙关啼紧了,她心里暗地里在狂喜着。

  “我现在想喝杯茶了。”她说。

  他站起来去弄茶。但是他脸上的神态还是没有变。

  当他们在桌边就坐后,她问道:

  “你为什么和她结婚、她比你低下,波太大对我讲过她的事情,她永不能明白为什么你和她结婚。”

  他疑视着她。

  “让我告诉你罢。”他说,“我第一个情妇,是当我十六岁的时候开始追逐她的。她是一个奥拉东地方的校长的女儿,长得满好看,还可以说是很美丽,那时人家认为我是个有为的青年。我是雪非尔得公学出身,我懂有法文和德文,我自己也非常自大,她是个浪漫派儿,讨厌一切庸俗的东西。她怂恿我读书吟诗:从某一方面来讲,她使我成了个大丈夫。为了她,我热心地读书,思索。那时我在巴脱来事务所里做事,又苍白又瘦弱,所有读过的东西都使我胡思乱想起来。我和她一切都谈。无所不谈,我们从波斯的巴色波里谈到非洲的唐布都。百里以内再也找不出我们这样有文学修养的一对了。我对她说得出神入化,的确也出神人化。我简直是飘飘欲仙了。并且她崇拜我。可是,草中有伏蛇;那便是性a的问题。她并没有性感;至少是那应该有的地方她却没有。我一天一天地消一天一天地痴狂。我对她说,我们非成情人不行了。我同平常一样,用言语去把她说服了。于是她委身与我了。我觉得很兴奋,可是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