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
的车终于松动了,舒畅吁了口气,追着前车的尾灯,恍恍惚惚地在车流中穿行。七转八拐,前面的车晃了几下,突地停了下来。

  “砰”,舒畅脑子没回过神,也许它根本就不在状态,车直直地就撞了过去。舒畅的头重重地磕在方向盘上,疼得面皮一抽。

  咣当几下,感觉有什么破裂了,啪啪地落在地上。

  “他妈的,你怎么开车的,我明明有提醒,你没看见灯吗?”胖子象颗炮弹从车里跳出来,两手c腰,冲到舒畅的车前,口沫横飞。

  舒畅摇了摇头,动了动身子,脸上好象有点湿湿的。

  她伸出手摸了摸,睁眼一看,一手的腥红。

  第十四章

  是劫,就躲不掉。

  下午与卡车擦身而过,有惊无险,但,该来的还是来了。

  舒畅颤微微地推开车门,抱歉地对着胖子苦笑,“对不起,我……”

  “没……没关系……”刚刚还怒火中烧的胖子突然惊慌失措地连连摆手,往后退着,“你的车也有损伤,我们……我们就两不追究了。”

  说完,他扭身就往回跑,鼓动了两下车。车象个残破的电娃娃,换了新电池,咣当咣当地开走了。

  舒畅愣愣的,不明白怎么一回事。扭过身,从后视镜中看到一张血迹遍布的脸,吓了一跳。原来她刚才一涂一抹之间,把脸上的血弄花了。

  她从包里找出纸巾,小心地把脸上的血迹擦了擦,这才看出额头磕破了个口子,血仍在往外奔涌。

  捂着额头,站在熙熙攘攘的街边,路灯昏黄,夜色阑珊,舒畅无声地笑,笑纹从她的嘴角扩散开去,像水波一圈一圈地向外荡漾。她曾自信十足地向裴迪文说,工科生最冷静,最理智,不为情绪所左右,在任何时候都能思维清晰,是法治记者的最佳人选。

  因为不要负担后果,才能信口开河。

  现在,一个杨帆,就成功地快把她到崩溃的边缘了。

  舒畅咯吱咯吱地咬着牙,使劲憋住眼里的泪,从来没有觉得自已会这般孤单,这般无助。这个时候,竟然想不起来能有一个能为她收拾残局的人。路上的行人看过来的眼神,要么是好奇,要么是漠然,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友好地问下她可需要帮助。

  舒畅命令自已镇定,她绕到前面,看到前照灯破了,车漆被撞掉了几块,保险杠松动,有一块凹了进去。

  不心疼钱,不嫌麻烦,她不就流了点血、破了点皮,仍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就已万幸。

  她只手努力地从包中摸出手机,给维修店打电话。幸好奇瑞是大众车,维修点满大街都是。

  不一会,师傅就过来了。

  看到舒畅这样,师傅先把她送到附近的诊所,然后才把车开走。

  “师傅,能不能麻烦快点,我的工作离不开车的。”舒畅追在车后,对师傅说道。

  师傅潇洒地挥挥手,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看上去健康、无忧无虑。

  很惨,额头缝了三针,没打麻药,舒畅疼得差点背过气去。医生开了包消炎片、紫药水,关照不要碰水,三天后来拆线。

  从诊所出来,都已九点了。外面暴雨如柱,狂风怒嘶,树叶漫天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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