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于芬对待子女,总尽量一碗水端平。又要照顾医院里的晨晨,还要分心牵挂她和杨帆。

  结婚有什么好?

  生儿育女,真幸福吗?

  “唱唱,不要在那儿呆太晚,早点回来,毕竟你们还没正式举行婚礼,不要让你未来的婆婆笑话。”于芬是个老派的人,生怕自已的女儿被人口舌,谨慎地提醒道。

  “嗯!”舒畅接过于芬的饭盒,转身又出了院门。

  “开车小心。”于芬追在后面叮嘱。

  “我打车过去。”她的手抖得饭盒都捧不牢,哪敢开车。

  舒畅咬着唇,一步一步,尽量走得自然,她知道于芬还在看。

  在巷口拦下一辆出租,她对司机说:“绕一圈,去江边。”

  司机一怔,没多问。

  一天的繁星,江风微凉,几艘货船泊在码头上,里面隐约传来工人们打牌斗酒的笑声。

  夏日的午夜,如冬日的傍晚,许多人精神亢奋,不愿入睡。

  舒畅下了车,看着江水在路灯下,一波一波翻腾着鳞光,她迟疑了一下,把手中的饭盒,“啪”地一声扔进了江水里,江水溅起来的声响,如同悬着的一颗大石落了下来,正中身体,她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坐在一堆黄沙上,失声痛哭。

  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结局都是分手,她难过什么呢?

  这几天,不都是没事人似的过来了,该上班就上班,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她和同事有说有笑,她没有什么影响呀!

  不,还是不一样。

  舒晨,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负担。

  人,在现实面前很渺小,被现实压弯了腰。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无奈,她能接受,也能理解,她能真挚地祝福杨帆过得比自已的好,换作自已,也许也会象杨帆那样选择。

  谁曾想,杨帆早已有了谈小可。他一边与谈小可浓情蜜意、卿卿我我,一边痛声指责她的冷绝、薄情。

  突然之间,她很茫然,与她恋爱三年,已步入婚姻之门的杨帆,她怎么觉得象个不认识的人呢?

  他们真的相爱过,畅想过明天吗?

  其实只有那么几天了,离了婚,杨帆爱上谁都可以,为什么要在现在让她看见那一幕,为什么要让她从谈小可口中听到那个故事?

  被蒙在鼓里的人,是幸福的。

  当杨帆举起相机,为谈小可捕捉纤影时,他有想到她吗?那时,他们还天天通电话,还隔着电波,柔声说“我想你!”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一个多月来郁积在心中的悲痛,在这一刻,舒畅一齐迸发了出来,她只哭得声噎气短,直到于芬的电话打过来,追问她到哪了,她才控制住了情绪,慢慢往家走去。

  幸好,于芬已经上床了,舒祖康在医院陪舒晨,她不必解释红肿的双眼是怎么一回事。

  一夜,脑中如打架般,一会是杨帆,一会是谈小可,一会是自已。

  到底年轻,睡过一觉之后,眼睛好转了。她与于芬去阿姨家借钱,然后到医院充值,又和吴医生聊了会。吃过午饭,她陪着舒晨在医院花园里散步,买了新鲜的梨一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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