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需离——状纸
��少?”

  孟昭平摇摇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以为是自己改了名册,救了那个孩子。”

  “我一直知道你心里有她,头一次知道你对她竟是这般。”听了弟弟说的,孟昭明的怒气竟然渐渐消了。

  “哥,”孟昭平膝行上前,“事情都是我做的,与她没关系。不是我,刑部和天牢也放不出人来。哥,你别为难她。”

  孟昭明看着他,“你即知道,为何不早早跟朕交个底?”

  “我……”孟昭平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害怕。

  顺了顺气继续说,“你是怕碰钉子,你是怕我不同意。可是现在,这事闹到了大理寺,外面有人知道这件事,传到乡野民间,你想过后果吗?”孟昭明心头的火越说越旺,压不住怒气,一巴掌打在他身上,“我对你是什么指望,这么多年你一清二楚,一缕青丝沾身上,连眼睛都瞎了!”

  “哥,哥,事情都是我做的,”孟昭平上前抱着哥哥的腿,“跟她无关,你罚我吧。我什么都不要了,您饶了她吧。”

  孟昭明看着他,面上又怒又悲,“你就这般喜欢她?前程,江山,爵位,你都不要了?”

  孟昭平抱着哥哥哭道,“哥,娘走了,爹也撇下你我薨了,爹娘留给我的,只有她了。我不能没有她。”

  看着哭的凄惨的九弟,孟昭明想起来父皇驾崩的时候,宗亲朝臣,个个心怀鬼胎,装作悲伤的脸皮下不知道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脏东西,没有多少人是真的哀恳,唯有老九。

  晚上守夜,他小小的一个人,一身孝服独自跪在父皇的棺椁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累睡过去,又做噩梦哭醒了继续哭,高内监在旁边陪着他一起哭,弟弟哭自己没了父母,高内监哭自己一辈子忠心服侍的主子英年早逝。

  如今孟昭明自己也记不清,当时是怎么哄了他不哭的。只记得他把眼睛哭肿了,出殡时哭,送父皇灵柩入地宫时他也在哭,回宫由皇后带在身边,也是整日以泪洗面。

  父母,兄弟,夫妻,子女,人活一世,在这世间的至亲也就这些。

  父皇给自己留了老九这个弟弟,皇后给自己带来一双儿女,可是自己福薄没能留住孩子,他在这世上也不过只有兄弟和夫妻缘分。

  可是老九呢……

  他又有什么。

  平日里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的高内监从外面进来,听到声响的孟昭平抬起头,满怀希望的看向高内监,又看向自己哥哥,“陛下,您没罚她对不对?您宽恕她了对不对?”

  高内监低下头,向他说,“容姑娘,去了。”

  孟昭明不敢看他,扭头看向别处,“她看着状纸认下了所有,说一切都跟你没关系,求我不要怪罪你。还说这件事,由她来扛,求我赐她自尽。”

  高内监从袖中拿出一跟用帕子包着的花簪,“王爷,这是容姑娘临走前从头上拿下来央我给您的。”想到那张口吐鲜血,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嘱咐自己的脸,高内监不敢抬头去看孟昭平的脸,“她说她要去修一修她和您的来世。”

  孟昭平木然的看着高内监手心里的簪子,簪首上花饰间有一个蝴蝶,轻巧灵动,十分好看,送给她时她就很喜欢,常常簪戴。

  “王爷,王爷?”高内监捧着在他近前簪子蹲下,宁王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叫了他好几声,宁王都没有出声,这个反应,让他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