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
��退着,弓着腰在泥泞的街上跳着‘路易,路易。’他伸出一根长长的骨瘦磷峋的手指,边指着我,边奚落我,就好像他当场捉住我干坏事一样。随即他跳进窗户,一把把我推开,从床上抓起那个母亲腐臭的尸体,让她和他跳舞。”

  “天哪!”男孩轻呼一声。

  “是啊,连我都很吃惊,”吸血鬼说道。“他拉着那母亲转圈子、边跳边唱时,在孩子的身上绊了一下。那个女人蓬乱的头发披了一脸,头猛地往后耷拉了一下,从嘴里流出一股黑色的汁。他一把扔下了她。这时我已经跳出窗户,在街上跑起来。他跑着来追我。‘你害怕我吗,路易?’他大声喊着。‘你害怕了吗?那孩子还活着,路易,她还有一丝呼吸,要不要我回去也把她变成吸血鬼?我们可以好好待她,路易,我们可以给她买所有漂亮的衣服。路易,等等,路易!只要你说句话,我就回到她那里去!’他就这样一路追着我跑回旅馆。我一路卜穿越房顶,想把他甩开。一跳进客厅的窗户,我就转身狂怒地把窗户关上。他在窗外又砸又摇,胳膊伸得长长的,就像一只大鸟,想穿过玻璃飞进来。我疯了一般,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想找法子把他杀了,想象着把他烧焦扔在下面的房顶上。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一头发了怒的雄狮。他打破玻璃进了房间,我们扭打起来,前所未有地扭打在一起。是地狱制止了我。我想到了地狱,想到我们是地狱里两个满怀仇恨、打作一团的鬼魂,于是失去了信心,没有了目的,也就松了手,躺倒在地。他站在那里看着我,目光冰冷,胸脯一起一伏。‘你是个傻瓜,路易,’他说道,口气很平静。他的平静使我清醒过来。‘太阳快升起来了,’他说道。他的胸脯还有点起伏,眼睛眯起看着窗外。我还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是这场扭打,或者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从某种意义上制服了他。‘进棺材,’他对我说道,没有一丝的恼怒。‘但明天晚上……我们得谈谈。’

  “我简直惊诧不已,莱斯特要谈谈!真不可思议,我和莱斯特从来就没有真正谈过话。我想我非常精确地向你描述过我们之间的冲突,以及气愤的争斗。”

  “他迫切需要你的金钱和你的房子,”男孩说道,“要么就是他和你一样害怕孤独?”

  “这些我都想到了,我甚至想到莱斯特是不是要以某种我还不知道的方式杀了我。我那时不清楚自己每天晚上是怎么会醒来的;是不是就那么自动地从沉睡中醒过来;为什么有时早点,有时又晚点。这是一件莱斯特不愿说的事情。他经常比我先起来,在各方面又高我一筹。那天早上,我就这样怀着一种绝望的心情关上了棺材。

  “我得说一下,关闭棺材往往是很烦人的,很像现代手术台上使用的麻醉,稍不留意都将意味着死亡。”

  “但是他怎么能杀了你呢?他不可能让你见光,因为他自己就不能见光。”

  “说得对。但他起得比我早,他就可以把我的棺材钉死,或者付之一炬。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不知道他到底还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然而,我感到无计可施。那时太阳快升起来了,我已没有力气和他争辩,于是躺进棺材,脑子里想着死去的那个女人和孩子,渐渐进入了可怕的梦境。”

  “你做梦!”男孩惊叹一声。

  “经常的事,”吸血鬼说道。“我有时真希望不做梦,可做的梦都又长又清楚,是我生为人时不曾有过的,而扭曲的噩梦也是从未有过的。早年,我往往沉醉于梦中,不想醒来。我有时躺在那里几个小时,回味着做过的梦,一躺就是半个晚上。我往往被梦所迷惑,经常想弄懂其中的含意。这些梦在许多方面和人做的梦一样难以捉摸。比如我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