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
坐在椅上,呷了口茶,淡淡道:不用谢我。是何清河救了你一条x命。若非何清河在此,本镇怎会亲来此地。

  孙天羽抬起头,小心看了封总管一眼。当r在龙源,他并未见到这个权倾六省的镇抚大太监,此时坐得近了,只见他雪白的面孔就像瓷器一般,没有丝毫血s。眉眼端正,没有丝毫不妥,但灯下看来,却如同没有生气的殭屍般,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孙天羽陪笑道:何清河那老匹夫,怎是爹爹的对手?看他一身是病,八成活不到京城。

  封总管看了他半晌,慢慢道:你错了。第一,你不该叫他老匹夫。何清河虽然官职不高,却是我朝重臣。若非万岁倦政,不愿理事,何清河早就该升任大理寺正卿。对他的为人才g,我封德明倾心敬服。

  第二,你不该咒他死。何清河与我虽政见不同,但一朝为臣,都是为万岁效命。他看不起我这阉人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去怪他。我朝现有太监十万,何清河却只有一个。如今能g事的官吏越来越少,他是万万死不得的。

  第三,不妨告诉你,本镇着实看不起你的为人。欲成大事,不拘小节,自然不错。 但大节有亏,就成不了什么大事。有了这一条,孙天羽,你这辈子都成不了气候。

  孙天羽满身冷汗,强忍着心底的惊慌,不敢作声。

  封德明不动声s,第四,我这个乾爹是你强认的,我并不情愿。但你不用担心。你能我认了你这乾儿子,我就敢应承下来。也因着你有这份急智,本镇着实又高看了你一眼。

  孙天羽悄悄透了口气,多谢爹爹指点。

  很好,你没有再编着些铭感五内的虚词来糊弄我。现在你来说说,这案子该如何处置?

  孙天羽想了一会儿,道:儿子自然是不想死的。只能依邸报为准,顶住大理寺,不许他们翻案。

  嗯。何清河的面子不能不卖。 他清名在外,朝野俱知,我们死顶着扫他面子,莫说朝廷清议有碍,本镇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

  又要顾及何清河的面子,又要保住自己的x命,孙天羽再想不出辙来,只好道:请爹爹指点。

  封总管沉吟一会儿,不妨避重就轻,承认这里面有j供的情弊,但是案子大体无误。 我跟何清河私下商量一下,我们两人脸面要紧,朝廷的脸面更要紧。 已经邸报明发的案子又翻过来,朝廷颜面何存?反正白孝儒已死,洗脱罪名也不能活过来。

  不妨将错就错,对其家属从轻判处,保全x命;另一边对涉嫌j的狱卒从重惩处,杀上几个。这样不需翻案,朝廷的脸面也保住了,受冤的家属略加拂拭,涉案的狱卒该杀就杀——就是翻过案来,结果也不外如此。你看如何?

  孙天羽听得心悦诚服,乾爹说的是。白家虽然受了冤屈,但哪个庙里没有冤死的鬼呢?为了朝廷脸面,轻判宽纵也就是了。

  封总管道:既然如此,这案子不妨由你处置。该抓的该放的,都由你拿出章程,拟出来报给刑部。

  孙天羽连忙叩首,孩儿遵命。

  封总管又道:虽然由你来拟,但文书上不能有你的名字,免得招何清河之忌。这样吧,刚才我也跟宁远知县说了,此狱由本镇着人接管,就由东厂接管,作为东厂岭南道查逆使狱。 你来作狱正,留一名太监作你副手,另外再给你留些神机营军士作狱卒。

  孙天羽大喜过望,多谢爹爹恩典!孩儿粉身碎骨也难报爹爹大恩。他从偏远县狱一个小小的狱卒,一跃成为东厂秘密监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