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高些。以免引起地面的注意。</p>

  仍有大量难民涌向断流城，几条道路上全都是人，西介国已经没多少领土，东南角的断流城是唯一过河的通道，介河虽然不算太宽，但是河床陡峭。不走桥梁，普通人是过不去的。</p>

  潘巨富在每条路上都安排了巡逻骑兵，维持秩序，以免道路上生不必要的拥堵与争斗，这一措施很有必要，逃难的人当中不乏心急与焦躁者，没有士兵弹压的话。很容易起纠纷。</p>

  城西五十里，骑兵正在路南收割一半的庄稼地里来回奔驰，潘巨富决定将这里定为明天的决战之地。</p>

  再往西三十里，两人遇上了沈昊和小青桃，双方就在这里交接。</p>

  “妖兵到了，就在百里之外，正在安营扎寨，比最初预料的数量要多，好像半路上又有补充。”沈昊说，他和小青桃半夜出城查看敌情。比地面的斥候离妖军更近，得到的情况也更真实。</p>

  “小心那些飞妖，他们没什么巡逻技巧，到处乱飞，大概有十只。”</p>

  “见着银羽了？”杨清音好奇地问。</p>

  “没有。”小青桃不好意思地笑了。“估计他躲在营地里，我们没有靠得太近。”</p>

  双方告辞，沈昊和小青桃飞回断流城，慕行秋与杨清音继续飞行，前者拿出蜡烛，后者手持铜镜。</p>

  数十里之后，妖气越来越重，蜡烛的火苗摇曳不定，已经失去警戒的作用，慕行秋收起来，与杨清音轮流使用天目，尽量远离妖兵，潘巨富说得很清楚，巡视就是巡视，弄清敌情才是最重要的，不必要的战斗全是浪费时间。</p>

  飞妖的确没什么章法，围着营地胡乱飞行，嘴里出尖锐的鸣叫，偶尔还会互相厮打，这可不是士兵之间玩笑式的打闹，而是你死我活的争抢，羽毛纷飞，血花四溅，非得有一方认输才会结束。</p>

  两人距离妖兵营地三十里时不再靠近，而是绕着它飞行，一人用天目查看远方情况，另一人监视周围的危险。</p>

  他们先注意到的不是营地，而是更远方的异象，西介国的大地上，纵横交错着无数条巨龙一般的烟雾，颜色各不相同，离地数丈，正在极缓慢地扩散，标记妖兵已经占据的领土。</p>

  “不洁之气。”杨清音恨恨地说，“妖兵要将庞山和西介国改造成群妖之地。”</p>

  慕行秋没说什么，两人收回目光，执行自己的侦察任务。</p>

  地面上的妖兵比飞妖守规矩，圆形营地一丝不乱，帐篷、旗帜、哨兵、部族标记一样不缺。</p>

  潘巨富教过他们如何查点人数，妖兵大都来自不同的部族，通常以百人为一小族，每小族都有独特的标记，不是奇形兽骨就是兽皮旗帜，查出它们的数量，就能大致计算出全部妖兵的多少。</p>

  慕行秋和杨清音分别查了一遍，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营地里插着十具兽骨和五面兽皮旗帜，即使有些小族的妖兵数量不足百，整支妖军也有一千二三百人，比最初传言中的数量还要多。</p>

  妖兵缓慢前进原来是有理由的，他们在等四处掠城的小股妖兵汇合。</p>

  “看见那只震山牛了吗？”杨清音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