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青玉案(五)
/>   苏眉儿说:“我替你磨墨。”

  这有点不大好了,刘昌郝反应快,说:“诸位小娘子,可轮流替我磨墨?”

  “好啊,好啊,”几个小姑娘开心地挤过来。

  许夫人说:“果是一个妙人儿。”

  许将也欣慰,自言自语地说:“其不知有师乎?”

  “有师汝亦能收之,然汝能教他?”

  许将捻了捻胡子,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且看他写的诗词如何。

  看到几个打扮贵气的小姑娘挤过来争着磨墨,诸士子一起犯疑惑,能让这么多看样子有出身的小娘子替你磨墨,你还是农夫?一个士子喝道:“细娘,你在做何?”

  “二哥,我在磨墨。”

  “他是谁?”

  “与你无关。”

  “你给我出来。”

  “与你无关。”

  许将看着这对兄妹,忽然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立即有人注意:“许公,状元公。”

  许将挥挥手,说:“民以衣食为天,衣来自农夫,食来自农夫,今晚某是农夫,汝等是士子,勿识某!”

  刘昌郝心想,仅凭这句话,这个许状元公亦不赖啊,便说:“吾是农夫,请信之。既然许公说农夫,吾先从农夫写……”

  他开始写跋:

  吾家客户皆勤奋矣,故吾亦对其素来尊重,且逢佳节,携其来京观灯。恰逢相国寺前诸士子诗会,吾与许公观之,然士子呼吾等为田舍翁,让吾等速离,令吾失望也。

  须知,汝等风花雪月,吟诗作赋,岁月静好,然可知,是乃有无数之农夫、工匠、行者、边民、将士替汝等负重前行。

  唐人作悯农二诗,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梅公亦作陶者: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

  大伙都明白了,敢情这小子是来砸场子的,关键人家后面还有一个大佬站着,谁敢喝斥。

  刘昌郝继续写下去:为何四海无闲田,农夫亦饿死,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吾虽不才,亦作诗述之。

  老父田荒秋雨里,旧时高岸今河水。

  佣耕犹自抱长饥,的知无力输租米。

  自从乡官新上来,黄纸放尽白纸催。

  卖衣得钱都纳却,病骨虽寒聊免缚。

  去年衣尽到家口,大女临歧两分首。

  今年次女已行媒,亦复驱将换升斗。

  室中更有第三女,明年不怕催租苦。

  苏眉儿问:“刘有宁,不会吧,嫁女儿交赋税?”

  “苏小娘子,汝亦不知,嫁女儿交赋税还算是好的,如教场教头盘剥,活不下去,有人自残身体,以逃教阅。”

  “嫁女儿岂不是须赔嫁妆?”另一个小姑娘问。

  许夫人在边上替刘昌郝回答:“小娘子,那是正常出嫁,其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