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碰不得
害怕起来,一边调查郑侠案,别说的你有多清高,后面是有人指使或蛊惑你的,一边发出好几道赈灾诏令。但就是这样了,许多诏令不是减免赈济,而是“倚阁(暂缓交纳赋税,先让你欠着,等辰光好了必须得补交)”。

  刘家情况是最好的,去年将坡地上的杂树一起伐掉,烧了三窑木炭,余下的木柴各家各户分了分。刘昌郝也想到了冬天的寒冷,甚至他比其他人更怕北方的冬天。

  正好盖的是正规房子,不但有四间房宅,每间面积皆不小,每家各砌了一个小型火炕,平时上铺苇席,放放东西,到最冷的时候,将东西拿下来,床铺搬到火炕上,男的一炕,女的一炕,便不会冷。这两天各家火炕又重新使用起来,刘昌郝靠在火炕上看书,梁小乙来了,也让他上了火炕,谢四娘多数时候带着苗苗,靠在火炕上做针线活。

  “他女儿来乎?”

  “未来,或未知。”

  “真乃不孝。”刘昌郝叹息道,虽然梁吉没有钱陪嫁妆,但好歹将你们拉扯成人。

  “儿,终是一村人,若她们不来,你花钱替梁吉治办一具薄棺,将梁吉葬了。”

  “行。”

  古代讲究入土为安,虽是孤寡,尸体躺在家里也不是办法。

  这个雪天,刘梁村发生了不少故事。刘梁村有一对兄弟,叫刘大胡子刘二胡子,两人胡子皆多。刘大胡子是一个本份的人,其妻在刘昌郝作坊做工。刘二胡子与村里两个光棍汉,随着梁得正“混上汴水码头”。村子里皆不知道他们混什么,反正每年都会去几回京城西城门外上汴水码头,有时候呆的天数多,有时候呆的天数少,然后回来。

  其实也不用混了,上汴水码头虽不及下汴水码头,也远比戴楼门码头好得多,只要能站着脚,那怕做苦力,省吃俭用一点,一年怎么着也能带回两十贯钱。就好比在卢森堡打工,去越南消费,几家生活也早变好。

  混了好多年,梁得正是老大稍稍好一点,余下三个兄弟家庭情况皆不行,虽然四人回来吹得天花乱缀,村里皆知道几个人是瞎混,只是嫌麻烦,也没有人真正畏惧他们。

  前几天天气暖和,惠民河解封得早,上汴水大约也解了封,几个人又过去了。谁知道一场大雪忽然倒下来,几人未回来。刘二胡子儿子因天气反常生了病,他家三个孩子,前面两个皆是女孩子,最后一个才是儿子,可想这个儿子有多稀罕。

  刘妻没看病的钱,急切之下拿出自家的一块四亩来面积的丙等旱地卖,几个大户嫌其偏远,其要价高,皆没有买。正好张大魁家去年得了不少工钱,刘二胡子妻子来到张大魁家央求。好说歹说的,张大魁拿出两贯多钱,将那块地买了下来,请了刘昌来做保人,立下白契。

  刘妻拿着钱抱着儿子去看病,谁知道刘二胡子忽然回家了,他跑到张大魁家闹,说我家四亩多地,凭什么你只给了两贯来钱。

  张大魁懵住,刘梁村地就是这个价,而且你家的地偏,是你妻子求着,不然我还不会买。

  刘二胡子说,谁说这个价,刘昌郝买地几何价,丙等田地一亩乃是三贯钱,你还要补我家十贯钱。

  张大魁差一点气疯了,不说丙等地,甲等旱地一亩也不值三贯钱,两人打了起来。别看刘二胡子胡子瘆人,块头也还行,不过他长时间的营养不良,乃是一个虚架子,真打不过张大魁。

  刘昌来也苦逼,他是保人,只好过来劝架,说,正好,未换成朱契,刘二胡子,你将钱还给张大魁,张大魁再将白契交给你,别的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