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谁知道菲余开口就骂,还又开了钻床。霍多罗夫去找车间主任,菲余没关钻床就跑去找注油器,想赶在领导来之前掩盖好一切,但等他回来时钻头已经坏了。车间主任打报告要开除菲余。团支部指责工长霍多罗夫打击青年积极分子,而车间领导则坚持开除菲余。于是这件事转到工厂的团委会,也就引起了团委会的内部纷争。

  五个团委委员中有三个主张警告处分菲余,并将他调至他处,茨韦塔耶夫是其中之一。另外两个认为菲余没错。

  会议是在茨韦塔耶夫屋里召开的。这里有一张铺着红布的大桌子,和几把木工车间的小伙子自己做的长凳和小方凳。墙上挂着领袖像。一面团旗占了桌子后边的整整一面墙。

  茨韦塔耶夫是位“脱产”干部,原本是锻工,因近四个月表现出色被提拔担任了共青团的领导工作,还当上了团区委和团省委的委员,他以前在机械厂做锻工活儿,最近才调到铁路工厂。一上任他就独掌大权,自以为是,什么都办又什么都办不了,而后又迁怒于其他领导人员,指责他们袖手旁观。

  这间屋子就是在他的亲自监督下布置好的。

  这时他正在主持这场内部会议,他仰靠在那惟一一把从红色文化室搬来的软椅上。党小组长霍穆托夫正要说话,外边有人敲了敲门。茨韦塔耶夫皱起眉头。敲门声再度响起时油漆工卡秋莎打开了门,见是保尔,就让他进来了。

  保尔朝一只空凳子走去,茨韦塔耶夫却叫住他:

  “保尔,这是内部会议。”

  保尔脸红了,他慢慢转向桌子。

  “我知道。但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对这件事的处理意见。此外我还有个相关的新问题。你还反对我参加吗?”

  “不反对。不过你该明白,内部会议只有团委员才能参加,人多嘴杂讨论起来就困难了。不过既然来了,你就先坐下吧。”

  保尔头一次受到这种羞辱,他的双眉之间出现了一道皱纹。

  “何必讲究形式呢?……”霍穆托夫提出反对意见。但保尔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别再说了,自己坐在一只方凳上。

  “对这件事我有几句话要说。”霍穆托夫又说,“的确,霍多罗夫不太合群。但咱们的劳动纪律确实存在漏洞。如果团员都这样随便弄坏钻头,咱们的干活儿工具就没了,这对团外青年会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我认为该给菲余一个警告处分。”

  他话音未落,茨韦塔耶夫即提出异议。保尔听了大约十分钟,了解了团委会的态度,快表决时他要求发言。茨韦塔耶夫克制住自己的不满,同意了。

  “同志们,我想对此事谈谈我个人的看法。”

  保尔的口气比他预料的要严肃多了。

  “菲余事件是个讯号,主要问题不只集中在他一人身上。我昨天搜集到一些数字。”保尔从衣袋里掏出笔记本,“这是从考勤员那里得来的。请大家注意:百分之二十三的团员每天上班迟到五到十五分钟。这已司空见惯。百分之十七的团员每月旷工一到两天,这也早见多不怪了。还有百分之十四的团外青年旷工。数字可比鞭子更厉害。我还有另外一些数字:每月旷工一天的,或是迟到的党员占百分之四,党外的成年工人,百分之十一每月旷工一天,百分之十三有迟到现象。损坏工具的人里青年占了百分之九十,其中百分之七是参加工作不久的。由此可见,咱们的团员比起党员和成年工人,差远了。不过情况不是处处相同,锻工车间和电工车间都不错,其他车间就大致相同了。我觉得霍穆托夫关于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