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经破损了的共产主义青年团九六七一号的团员证,上面所写的入团时间是:1919年;破了的红军战士证;有团部嘉奖令。上面写道:奖给英勇无畏的红军战士保尔·柯察金。另外,还有一张应是他亲笔写的纸条:

  假如我牺牲了,请告诉我的家属:舍佩托夫城,铁路东属的钳工阿尔焦姆·柯察金。

  他从8月19号中弹之后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明天阿纳托利·斯捷诺维奇医生将为他做检查。

  8月27号

  今天查看了他的伤势。伤口那么深,颅骨都穿透了,头的右侧无知觉。右眼出血,眼球鼓肿。阿纳托利要摘了他的右眼,以免发炎。但我劝他只要还有可能消肿的话,就先不做这手术,他同意了。

  伤员一直说着胡话,看来准是难受坏了。必须有个人一直守着他。我得为他花些时间了,他如此年轻,很让人可怜。有一线希望的话,我也一定要把他从死神之处救回来。

  昨天下了班之后,我又待在病房中好几个小时。保尔的伤最重。我听他所讲的那些胡话,似乎是一个故事。我听清了他过去的许多事。只是他非常喜欢用脏话来骂人。阿纳托利讲他不会再醒来了。这个老头儿很生气地讲:“我搞不清楚,部队为什么会接受这样一个娃娃呢?气死人了!”

  8月31日

  保尔依然没有什么知觉。他现在已躺在了专门的病室中,那里全是病危的人。护理员弗罗霞就守在他旁边,真是一步也不离开。她认识他,还曾一块儿做过工。她对他真是照顾到了极点。但我现在也觉得他没多大希望了。

  9月2号

  现在已是夜里十一点钟了。我今天真是特别高兴。保尔竟然醒了过来。他度过了危险期又活了下来。我已两天没有回家了。

  又救活了一个伤员,真是难以表达自己的感觉。我们的朋友中又会少死一个人。我现在最感到欣慰的便是看见他们一个个康复起来。他们都像孩子一样地依恋着我。我与他们的友谊是那么真诚,每一次他们要走时我都掉眼泪,这让人有些不好意思,但真是这样。

  9月10日

  我今天给保尔写了封家书。他让我写他只受了点小伤,不久便会康复,然后就回去。但看他现在由于大量失血,脸色依然苍白,身体还是那么的虚弱不堪。

  9月14日

  保尔今天第一回笑了。他笑起来很可爱,但他平日里却严肃得跟自己年龄不太相符。他身体康复得是那么快。他与弗罗霞是老朋友了。我经常看见弗罗霞趴在他的身边。看来她已经将我的那些事都讲给他听了,当然是有些过头地夸我。所以每次我进屋,他都会对我轻轻地一笑。昨天他问我说,为什么我的手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要是对他说是他那时候昏迷中抓的,他肯定会不好意思的。

  9月17日

  看来他额头上的伤口已好了很多。但他在换药时的那种不一般的忍受能力还是让我非常惊讶。一般情况下,伤员都是很痛苦地呻吟发怒,但他一声也不吭。给他抹碘酒时,他甚至疼得晕过去,把身子绷得紧紧的,也从来不吭一声。

  大家都知道的:保尔哼哼了,那肯定他又昏迷了,他怎么会这么刚强呢?

  9月21日

  今天我把他弄上了轮椅,推他上了大阳台。他非常兴奋地看着花园,很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他脸上缠着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这眼睛活灵活现,很有神,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