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就因凌空而不安,这么一来更吓人,简雁容吓得脸都白了。

  总算她镇定,马缰拉得紧纫镫踩得稳,虽是狼狈不堪,却没被摔下马去。

  追风变着法儿蹦达没甩不掉她,见许庭芳已策马奔过来了,大恼,索性撒开四蹄狂奔。

  不把简雁容甩下马背就不做马了的架式。

  风在耳边呼啸刮过,身边草树飞似后退,天旋地转。

  “臭马,给我停下来。”简雁容吓得尖叫,喝完马儿又颤声喊许庭芳:“许兄,许兄,快救我!”

  许庭芳眨眼间已策马奔到追风跟前,脚下一蹬,一招燕子抄水空中飞掠,简雁容喊声未完,他已坐到她背后,双臂伸开包住她,抄过她手中缰绳提住,口中“驭”了一声,不慌不忙夹紧马腹。

  小马蹄拧不过许庭芳粗大腿,追风咴儿了几声,无可奈何停了下来。

  背靠铜墙铁臂,圈着自己的手臂坚实有力,简雁容放下心来,里衣教冷汗湿透,牙齿不停打颤,吓得几欲大哭。

  “没事吧?”许庭芳问道,勒马停住。

  “快吓死了,你说有没有事?”简雁容委屈不已,身体往许庭芳身上靠,撒娇道:“它欺负我,你帮我治治它出口恶气。”

  仗着许庭芳护着忙不迭报仇,攥起追风马头一簇鬃毛。

  “别动那里,那是马儿最怕疼的地方。”许庭芳急道,一手拉缰绳,身体前倾去掰简雁容的手。

  方才还只是靠着,眼下整个被他搂进怀里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男性气息充斥口鼻,简雁容一阵晕眩,周身骨头都软了坐不住要往无底的深渊掉了去,惶然间伸手去抓住许庭芳手臂,呜咽似喊道:“庭芳……”

  许庭芳僵住。

  怀里的人一团软泥似拢呀拢不住,低头望去,只见一截雪白的脖颈红云似鲜艳,恍惚间似又闻到熟悉的令人向往的翰墨清香,许庭芳嗓子发干,喉结滑动,一双手无意识地突然攥紧。

  缰绳和追风马头的鬃毛一起被他拽起。

  追风吃疼嘶声咆哮起来。

  笨蛋还挑唆主人收拾自己!追风怒不可遏,顾不得给许庭芳面子,前蹄一蹬身体直立整个马头冲天。

  霎时将毫无防备的许庭芳和简雁容一齐摔了出去。

  许庭芳非庸手,换作平时,一个腾云升空,再稳稳落到马背上,缰绳一拉一扯,马儿一个浪花都翻不起,可此时意乱情迷,反应迟钝,更兼怀里还有软软一个面团似的人儿粘贴着,回过神只来得及迫切中一个鹞子翻身,自己垫下着地,把简雁容抱护在身上。

  下坠的去势使两人的身体贴叠得再紧也没有了,相触的肌肤和衣裳烧开一把火,烧得空气也沸腾开了,许庭芳身体绷直,双臂霎地收紧。

  简雁容懵了。

  好像比前两次搂抱还过份,有什么在膨胀,一触即发!

  心中想推开他,手足却一点力气亦无,软绵绵的只有喘气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