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
��谓的激情打动,她甚至已经忘了案子本身,只一味沉浸在对我话语的沉思和对香香的同情中。

  优秀的预审员大都推崇“白猫黑猫论”: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这种现象充分体现了预审工作强烈的个性化色彩,这是它与文学创作的又一共同点:你管我是给犯罪嫌疑人跪下叫他大爷呢还是点着他的鼻子骂他祖宗八辈呢,他给我如实供了就行;你管我的文章是按部就班先构思好了再写呢还是信马由缰写到哪算哪呢,写出来好看就行。因此我做主审时宁可要一个木头似的搭档也不要一个配合不默契的猴精,前者只是帮不上忙,而后者足以坏了我的好事。

  琳琳显然领会了江宁的意图,她站起身准备往外走时我却叫住了她。

  我说琳琳你去叫看守把香香带回去吧。

  三个人都愕然地看着我。我没理会江宁和香香,看着琳琳说,去吧。然后把目光转向香香,对她,也是对另外两个人说:

  我说过了刘香香,审你我不会打一句诓语。你这会儿要是供了,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琢磨自己是不是错了,是不是被秋子给诈供了,你对秋子心生憎恨事小,重要的是我不想再往你流血的心上洒盐或浇辣椒油。你说的对啊香香,十七年过去,秋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忍摧花的好孩子了……可我也还没堕落到利用一个女子对我感情上一点微妙的依恋来套取口供沽名钓誉的地步,真的香香,你去吧,我会很快给你个说法的。

  江宁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只是缓缓闭起了眼睛,我看到他的心中在大摇其头。

  琳琳走出去了,她甚至没看江宁一眼。哦,可爱的小丫头。

  香香睫毛上挂着泪,一直怔怔地看着我不出声,女看守进来带她时,她还是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我。

  我说别发愣了香香,去吧。

  香香站起来转身低头向外走,临出门时扭头看向我,我看到她才干的泪重新挂满了脸颊。

  我突然非常伤感,这伤感发自我的心底,寒意从我的血y里渗出,我听到我的上下牙磕碰的得得直响。香香,我青少年时期倾注了挚爱的女孩,她即将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罪犯,受到被剥夺人身自由劳动改造的严厉惩罚,这会儿她穿着我妻子的棉衣,一件月白色的,缀有无数淡淡紫荆花瓣的棉衣一步步地走出了我的视线。

  静,静得我的耳边有如炸开了一个永远响不完的雷。琳琳扶着香香刚才坐过的椅背望着我,像一个色彩斑斓却无法捕捉的梦。江宁呢,尽管我没去看他,可我感觉他依旧坐在那里盯着天花板出神,似一尊雕塑。

  立秋,今晚我请你喝酒吧。不知过了多久,江宁的话驱散了我耳边的炸雷。

  我缓过神来说,唔?好啊呵呵。接着我又看了对面的琳琳一眼,问道:就请我一个?

  当然还有琳琳,你没别的事吧琳琳?

  琳琳没回答他,走过来站在我身边,笑微微地看着江宁。

  小包间临街,从明净的窗子看出去已是华灯初上。

  在路上江宁曾问我和琳琳想吃什么,我说麻辣鲜香什么都行。琳琳说,他吃什么俺就吃什么。

  听着琳琳的话我心里忽悠了一下,她没叫钟老师,更没叫老钟,而是用了个“他”。呵呵,这小丫乖得让我心痛。

  把司机打发回家后,江宁领我们来到天·地·人酒家,这家海鲜馆很有名气,有名气的馆子自然特色明显,不论是就餐环境还是服务质量,当然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