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
  笑着给眼前的两个人各自斟满一杯酒。

  巴寡妇清!

  夷简再看向她的眼神,不禁多了一层尊敬和钦佩,待她下楼,背影消失,夷简才转脸向一直淡漠不作声的政,感喟:“夫家不在了,她一个人还掌这么一座驿馆,还能笑得很坦然,看起来真不容易,孤单单的,如果是我的姐姐,我一定劝她再嫁一次。”

  嬴政皱眉,若是在咸阳宫内,有人在他的耳边传出如此的言论,那么他一定活不过明天,女子寡居再嫁,这是他隐藏在心底深处最暗最残的那一角厌恶,随时都可能爆发出他的怒火与嗜杀。

  “男女礼顺,慎遵职事,昭隔内外,靡不清净。”他淡漠开口,声音很沉。

  夷简不是很能理解,于是又笑起来,端起桌上的酒杯,说:“别再皱眉啦,再皱下去,你额头中央的皱纹又要更深了,来,喝酒。”言毕,夷简仰头一饮而尽,果然好酒,喝下去喉咙口很清润。

  “好!”嬴政的嘴角,终于又斜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

  ……

  正月十九的命(5)

  (五)

  窗外的天空,云层渐渐散开,清晰,太阳光终于s出来,雨没有预料中的下。

  窗口的矮几,两个人对饮,最初夷简一直为他倒酒,灌他清酒好让他得以好眠,但是喝着喝着,几番之后,不知从何时起,嬴政端起的酒杯,往往只在唇边轻啜一口,姿势高贵的仿佛细品泉中甘露。

  反倒夷简,她话多,曾经和姐姐们一起,久违了的亲切感好似在今天突然在井边遇见他时一刹那回归。

  “你是我在秦国第一个认识的人!”夷简边说边喝,“你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有点古怪,不过……”说着,杯子见底,嬴政不动声色的,又径自替她斟满。

  “不过什么?”他问。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起在护城河边的宅子里,你睡的好好的,突然把我推到床榻下,撞在了墙上。”手臂都脱臼了,偶尔让她有些耿耿于怀,那一次的他,看起来竟让她觉得恐惧,想着,夷简又喝了一口杯里的酒。

  那一天,他下令车裂之刑,数百名嫪毐的同族在城西的刑场,被五马分裂的血流成河,撕烂的身体,被战马拖拽着,游遍了宽阔的御街道……

  “算了,算了,我说了不计较的,你也帮了我那么大忙,花了不少金两。”夷简摆手,“我也不能再多喝了,一会,我要先赶回咸阳,政,你住什么地方?”

  “我带你去!”

  “下一次吧,我还是到琼花岸边找你,哦,到下个月琼花应该已经谢了,呵呵呵……”夷简又饮了口酒,放下杯子想要站起身,才惊觉眼前的人倏然恍惚起来。

  嬴政淡笑着摇头,起身,扶过她的肩膀。

  靠近他的身体,头顶着他的下巴,他结实有力的手臂,碰触着她的肩膀,抬头凝视他,那么高高的,仰视着他,夷简的双眼,几乎迷离,对他,一直一直,心里就觉得特别,从来就有说不出的味道,左耳上垂落着他的血玉石,近十六岁的小女子,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心跳的雀跃,动了心,很纯粹……

  他的脸,太美!

  手指不由自主的开始在他的下巴游移,带着令人喘息的颤动,他太高,当她的手指抚上他淡薄的嘴唇,她的脚尖,竟也不知不觉的踮起,高高的踮起,毫无保留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