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部分
�,可是,即使是那位大家闺秀出身的滕夫人,也看出李静是那种涂有姿色,连打扮都不会,在男人眼中,肯定是无趣的存在的那种人。

  倒是对那位风尘仆仆、中人之姿的范相公,滕夫人即使知道失礼,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倒不是滕夫人有意不守妇道,只是,她听自家相公说过,本来,那位范相公此次有可能调任京城做官的,只是,那位相公拒绝了纳皇后的嫡亲侄女为妾,才被发配到了海隅小镇。

  她家相公说得时候,与其说是为同期可惜,不如说是隐隐的酸涩。

  刘皇后的侄女,必定是貌美如花的,即便容貌不说,身份在那里,还是甘心委身做他的妾室,不管是单纯作为男人的面子,还是作为官吏的后台,都是大大的诱惑。

  可是,那位范相公,居然不惜得罪刘皇后而拒绝了那门亲事。

  滕王氏本以为,范相公即使拒绝了,心下对于这种发配还是不满的。即使言语上不表现出来,在态度之间,也会流露几分。

  可是,那位范相公的神态平和,眼中,更是闪着跃跃欲试的灼灼光华。丝毫没有被贬谪的抑郁蹉跎之相。

  滕王氏还听说,范相公家的那位郡主娘子,只是空有其表而已,不仅不会侍候婆婆,而且,还不能生育。

  即使这样,那位范相公依然放弃了前程与美色守着当初的承诺。

  那个承诺,是她家相公在床第之间促狭的当成笑话说与她听的。当日,听到“挥刀自宫”时,她也是忍不住掩嘴轻笑的。

  滕王氏也曾想象过,在同科之间说出那种话的范相公是一个多么不顾礼教的狷狂、放诞的形象,可是,她看到的,却是温文知礼,难掩寒酸之气的正统文人。

  滕王氏看着范相公,心间,却嫉妒着坐在他身边的那位空有三分姿色的范娘子为她不值;当然,也不排除她自己的酸葡萄心理。

  她的父亲虽不是郡主,却也是一方豪绅。她又是正房所出,容颜虽稍逊于那位范娘子,却是有着大家闺秀的教养,成婚十一年,她为他生了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可是,他还是一房接着一房的纳着妾侍,这两年,家里还养起了歌姬、舞姬。

  虽然对她也不曾冷淡、疏远,那些妾侍,也没有一人生下过一儿半女,可是,但凡是一个女人,还是真心爱慕着自家相公的女人,哪有不嫉妒的呢?

  只是,周围的人,过得都是这种生活。据间壁的那位孙夫人说,她家老爷,不仅养女人,还玩小倌。

  所以,以往,滕王氏只是隐隐的委屈着,委屈中,甚至还有一丝优越感。

  只是见到了那位不惜放弃前程得罪皇后也要对不孕的妻子守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范相公,滕王氏才照见了自己一直试图遮掩的委屈的真实。

  明明知道人比人气死人,昨夜,在她的相公留宿在二房那里时,滕王氏为小儿子缝着短袄,还是忍不住暗自垂泪。

  同时,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还为那位范相公不平。

  可是,不过是一夜之间,仿佛百花娘娘点了魔法一般,那位除了三分姿色一无引人之处的范娘子,却是在朝阳中闪闪散发着耀眼诱人的光芒,那含笑的唇畔,那晶亮的双眸,更重要的,那与她的美貌相辉映的傲然的气势,不仅没有让人觉得可厌,反而让人不忍仰慕。

  美人,比起委曲求全,灰沉沉来;还是绽放光芒,自信傲然更加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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