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
�对,其实严格说来,还是一夫一妻,多出来的,只能称作妾室,地位高的,勉强称作平妻。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妾室不仅是男人的附属,地位还远远低于主母。就像邹忌在讽谏齐王时说得“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侍妾,与她所侍奉的人,不是对等的夫妻关系,而是与丫鬟相似的存在。

  虽然也有小妾恃宠而骄的现象,但是,普通的家庭,侍妾地位永远是低下的,且是没有保证的,随时可能会被转送或转卖于他人。

  李静前世看过的电视剧里,小妾多是狐狸精一样的角色,魅惑家主,祸乱内院,有些心思歹毒的,甚至谋害主母。

  但是,实际上,这个时代,出身不好的女子,被迫成为他人侍妾的女子,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话语权。

  而这个时代,嫡庶之间,身份差别还是很大的。

  不说这些,即使是在李静的前世,再婚家庭,“拖油瓶”的际遇也可想而知;而朱说的母亲,哪里称得上再婚,说是被他父亲的夫人许给了他的继父,其实,怕不过是转卖。就如李静所认真看过的为数不多的古代小说里,西门庆过世之后,他的妾室丫鬟被吴月娘转卖他人一般。当然,后来春梅和孟玉楼的处境称得上好的,孟玉楼甚至得到了在西门庆那里没有得到的幸福。

  听朱说的只言片语,李静多少猜得到,他们母子,在朱家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不然,他不会一再说他到寺庙寄读,也不会说他母亲曾经命令他从商;可是,这样的朱说,既没有成长为王炎那样的纨绔,也没有变得愤世嫉俗,处境这般辛苦,却还一心求学考取功名。

  虽说历史对宋朝的评价是“冗官冗兵冗费”,但是,这个时代考取进士的难度,甚至更甚李静前世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北大清华的高材生申请出国公费留学的难度,比例更是小之又小。

  李静不相信到了这个年龄,朱说不明白科举出仕的难如登天,他自己又没有经济基础,甚至母亲还在朱家被人慢待,他已经绝对算得上是大龄剩男,考不中的话,说不定终身都娶不到妻子。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从事其他行业的几率越来越低。他失败之后的远景,大概就是靠给人代写书信、给寺庙抄写佛经,冬天买不起棉衣木炭,母亲生病没有钱医治,自己也会潦倒一生,晚景凄凉,或者,甚而,不堪生活重负,英年早逝。

  可是,这样的境况下,朱说依然坚定的选择了求学入仕。

  他甫一进书院,就得到了师生一致的赞扬,可是,却还坚持着夜以继日,甚至吃饭都手不释卷的读书。

  这样的决心和毅力,这种近乎抱着“不成功便成仁”信念的态度,这种近于破釜沉舟把自己到绝境的执着,李静震撼得找不到言语。

  而抱着这种态度的朱说,跟她说倾心于她,说希望她在他进士及第之后与他共度一生。

  李静不怀疑朱说的诚意,不敢也不能,可是,这份心思,于她,过于沉重了,她怕,怕自己承受不起,怕自己无以为报;

  但是,要自己完全拒绝对方,她又不忍心,也舍不得。

  彼此的心意

  压下心中翻腾的心绪,李静咧开嘴,努力让自己做出平和善意的微笑道:“我感觉到了你的诚意,也知道任何借口敷衍对你的态度和这份感情而言都是侮辱。

  那我就不拐弯抹角直说了。

  我对你有好感,这种好感,于我,是一种陌生的情绪,我想亲近你,又怕被你嫌弃,努力想成为你认可的存在。为了找借口接近你,也为了与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