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
  太多的“偏偏”组合在一起,事情就有些脱轨了,他生来二十二年,以前的日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月间遇到的“偏偏”多。

  朱说已经二十三岁了,过了弱冠之年,家无片瓦,身无长物,母亲还在朱家等着他奉养,他胸中还有赈济天下苍生的宏愿,于公于私,现在都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他若不是一个性情中人,也不会有这不合时宜的动心;他若是胆怯自卑一些,也会想着门第之别,自觉断了这份念想;他若是放诞涎皮一些,可以像话本中的书生那般,对李静许下美好的明天,让她委身于他,再为她苦守寒窑。

  可是,他是一个性情中人,自信正直,有着成年人的清明稳重,活在凡俗里,本是红尘物。

  他动情了,愿意负责任;他境况不好,他也不想对李静隐瞒,甚至他的身世,他都不愿隐瞒。

  如果李静因此而看不起他,那么,他们之间就结束了;但是,不满一月的相处,朱说却能肯定的判断,李静既不在乎门第之别,也不在乎身世差异,她眼中看到的,是他这个人,甚至还与性别无关(这一点,朱说自动忽略了)。

  本来他没想这么早就说开的,可是,事走到了这一步,他就想把话说清楚。他的心意,他的目标,他的承诺。

  朱说的告白

  看李静面上的红晕慢慢散开,眼中也渐渐恢复了清明,朱说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喉咙道:“刚才的事,是我失礼了,但是,我不准备向你道歉,因为,那是我的情之所动。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但是,在那之前,我想知道在你心中,我是什么样的存在?”

  好一个单刀直入的直球,哪有半分古人的含蓄?

  李静看着朱说一双褪了欲\望却不掩深情的清明的眼睛,咬了咬自己的食指,轻咳了一声道:“我说不清楚,最起码,在刚才之前,你是我仰望却又想要亲近的存在。明知道你的学识修养与我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但是,我却想成为你承认的存在,成为你认可的人,最好,还能成为你的朋友。但是,也就仅此而已,更深的,我没有再想过。

  可是,刚才……经过刚才的事,我不知道了。我以前其实对接吻是有心理y影的,别说跟别人接吻,就是看到别人接吻,我都想吐。但是,刚才的事,我云里雾里的,还有些窒息眩晕,却并不讨厌,也没有想吐的感觉。

  不过,现在我看着你,却没有那种书上描写的恋爱中人的心跳加速的感觉。”

  不同于朱说大脑冷静下来了,身体的欲望还在叫嚣着,李静是真的,呼吸恢复了,心跳也就如常了。现在看到朱说虽说还会有一点点别扭,但是,没有刚才那种节拍失常,想要躲开的感觉了。

  李静说完,朱说低着头看着被握在他的骨节分明的之间的茶杯,半晌,房间里静得只听得到蟋蟀的叫声和两人的呼吸声。

  李静本是一个习惯安静的人,饶是如此,她还是逐渐被这种静默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尤其是,此时微微低头敛目的朱说,面上看不出情绪喜怒,让李静越发有些忐忑起来。

  刚才的话,是她自己的心中所想,李静没有添加任何修饰就说了出来。在两人刚刚发生那样的事之后,她说出那些话,一般人看来,应该会理解为“我对你这个人有好感,但也仅此而已”,不了解她的人,会把这些话翻译成拒绝。

  可是,此刻,李静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情绪。说那些话时,她被朱说那一吻带来的心思不属,已经慢慢恢复了过来,心跳也趋于平和,但在朱说低头静默的时间�